樹林深處時,她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喂!再繼續朝前你會迷路的。”
她知道是歐沫,於是回過來頭。
歐沫就站在離她身後很近的地方,月光柔和得傾灑在他臉頰上,使得他光潔的面板泛著溫潤的誘人光澤。
她的腦海裡面突地浮現出白天尷尬的一幕,肌膚親密接觸的時分,雙頰突地滾燙起來。
“哦——”她低了頭搪塞到:“我這麼聰明怎麼會迷路?而且,我還有燈籠照亮……阿嚏!”
她邊說邊舉起手中的戰利品,可是話沒說完,突然重重地打了一個噴嚏,頓時渾身雞皮疙瘩豎立,禁不住哆嗦起來。
這才驚覺,郊外的夜,是如此的涼意刺骨,屋裡屋外兩重天啊。
“深山的夜,很寒涼的。”歐沫邊說邊褪下外套,披在了桑榆的身上,一改常態,語氣很溫和地說:“小心彆著涼了。”
身體覆蓋上了含著體溫的外套,頓時渾身暖和和的。
順從地跟在歐沫的身後,回到那個燈光揮灑、滿屋溫馨的小屋。
洗漱,然後躺到床上,昏昏沉沉地睡去。
可是,俊逸怎麼會突然找來,他一把拽起她,目光裡隱射著寒星:“桑榆,原來你在這兒。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苦!你怎麼會和他在一起?桑榆,我才是你的未婚夫,有什麼難受的和不愉快的,跟我說不好嗎?怎麼偏要和他在一起?這個卑微低賤的人,他配和你獨處一室嗎?走,跟我回去!”
“我不!”桑榆倔強地抽回自己的胳膊:“俊逸哥,我們分手吧。我們回不到從前了。你放手吧!”
“永遠都別想!”俊逸冷酷地笑一下:“桑榆,你註定是我的。”
他不由分說拖起桑榆,來到屋外一片曠野之上。
四周一片火海,熊熊的大火藉著呼嘯著的風,猛烈而且囂張。
“俊逸哥,”周圍一片炙熱,她卻打著寒戰:“你……想要幹什麼?”
“桑榆,天地為證,這火代表我對你的愛!它燃燒得有多炙熱,就表示我對你有多熱情。誰也比不過我對你的愛,誰也不能替代我對你的心。”
“你愛得是谷欠望,你需要得是物質上的滿足,不是我!”桑榆尖叫:“所以,不要再用這些冠冕堂皇、自欺欺人的話語來迷惑我!”
這時,一團洶湧得火苗向她劈頭蓋腦壓過來。
她拔腳就逃,她迫切地想要逃回到小屋裡面,奔進歐沫的懷裡。
可是,她挪不動腳,因為沒有出路。
俊逸詭秘得哼哼冷笑:“桑榆,你逃不掉的。因為你住在我的心裡,除非我願意,否則誰也走不出去!”
桑榆驚詫地去看,這才發現,四周黑黑紅紅一片,彷彿滲著鮮紅血液的胸腔的內壁。
她禁不住戰慄,向著小屋的方向,高聲呼叫:“歐沫,救我!”
這時,一雙頎長而且有力的胳膊將她扶起:“你怎麼了?”
桑榆努力地抬起渾渾噩噩的眸子,看清了面前的人影時,繃緊的神經才鬆懈下來。
她無力的叫一聲:“救我,歐沫。”
歐沫拿起枕頭,讓她斜靠在上面,柔聲說:“別怕,你只是做了一個噩夢了。”
桑榆的意識漸漸清晰,才慢慢將幻象和現實區分開來。
她重重喘一口氣,想要起身,這一動之下才覺得自己頭痛欲裂。不由低叫一聲:“頭……好痛。”
歐沫伸出手探向她的額頭,驚呼:“好燙!呀,你在發燒。躺著別動。”
他匆匆下樓,取來溫水:“可能是剛剛受涼了。來,多喝些水,你燒得很厲害,這裡原本是有些退燒藥的,可是都過期了。你先躺一會兒,我去附近的藥店看看。”
歐沫頂著漫天的星宿,走了來回約莫幾里路,才買回來藥。
回到家,桑榆已經沉沉睡熟,雪白的臂膀垂在床沿邊上,凌亂的秀髮散落一片。
病怏怏的小貓一般惹人憐惜。
歐沫走過去,將她的手臂放進被窩裡面,輕聲喚道:“桑榆,起來,該吃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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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你知道他是誰嗎?
桑榆迷迷糊糊地喝下。
歐沫慢慢給她蓋好被褥,正要離開,突然桑榆伸出手來一把攥住他,口中低叫連連:“好冷、好冷!”
攥住他的那隻手手心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