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術自由的環境裡,本可以在學術上有很大貢獻;但是由於可以說相當偶然的機會將他捲入政治大潮,和聞一多等大學者一起,成為*運動的號角,盡了一箇中國知識分子憂國憂民、以天下為己任的傳統夙願。有人說像吳晗這樣的大學者,一旦功成名就,就應該回到自己的書齋,作民族文化的傳人,繼往聖之絕學,作今世之學者。但是吳晗和許多知識分子一樣,在幾千年儒家思想薰陶之下,走“學而優則仕”的老路,結果招來橫禍。那意思是說吳晗不該去做官。這話說得好像很有道理,但是真是這樣嗎?難道這就可以說明吳晗蒙冤之所以為冤嗎?如果在另外一種歷史環境裡,除開萬歲爺坐龍位的封建王朝,比如今天,能有這樣的奇冤大獄嗎?我想,吸取歷史的教訓,不應該再有了。
(作者在西南聯大時名馬千禾,時年已94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