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打擾你很多時間!”說完也不待聽司檀定然會有的奚落,腿腳利索跑了。
回去我把兒子從眉毛到指甲片兒都修整了一番,換了身新衣裳,把我兒整治得嶄新嶄新的,只差噴香噴香一項了。
司檀跑過來威脅我,若敢跟她二師兄告狀,要我好看。
這婆娘倒真看起得我,似到某男人面前告另一女人的狀此等事,我還真做不來。
因此我特有氣質地笑笑:“六師姐放寬心,我自不會去告的,要告也是找我兒子告。”待我兒出息了,看整不死你!
司檀一手牽了阿寒,佝腰僂背貌似溫柔聲音親切道:“寒兒,姑姑待你好不好?”
還一手拿了塊桂花糖糕以示引誘之意。我一旁看著十分鄙視,這一招自我兒歲餘時便不管用了。
我虎視眈眈地看著,只要我兒有一丁點立場不堅定不夠威武管教他晚上沒飯吃!而我兒也真不愧為我生我養的,手一掙便把怪阿姨拂開了,還面色漠然拿了塊手帕拭了拭怪阿姨握過的地方,那樣子就別提多有範兒了!
司檀尋了沒臉,卻狠狠瞪我。臨走放了句狠話:
“瞧瞧你那副模樣吧!二師兄才不會去!”
小光頭過來問我,為什麼約他二師兄到蓮心亭去。
接著針對司檀向我出謀獻策,他撇嘴道,六師姐就這樣!平時就隔三岔五找機會找藉口纏住二師兄,別提今天!她一定會死死纏住二師兄不讓他走開一步的姐姐你相信我!
他小眼睛眨巴眨巴表忠心問我:姐姐你需不需要我偷偷把六師姐的劍藏起來順便在她飯裡下幾斤巴豆?
我聽著冒了頭冷汗,這小東西好不猥瑣,近來纏阿寒纏得狠了,莫要把我兒帶壞了才好!
淨蓮池雖在外山,但因山勢的關係,離中庭反倒近些。只不過要搭著小舟過去。
聽說我要乘舟到亭上,溫玉渲甚殷勤過來囑咐我:
“近來山上並不平靜,你若過去切記莫要踏出亭外山道上。”我問為什麼。溫玉渲道:“開山的祖師曾在山上佈下結界,尋常的妖魔進不得。亭外山道已在結界之外。”
難怪那日的壇妖只敢徘徊在天門之外。我實心實意對溫玉渲道:“謝謝師兄。”
我原要自己撐著小舟過去,溫玉渲二話不說便給我開啟了漿。
晚飯的鐘點剛過,天未曾完全暗下去,涼風習習。
我抱著阿寒,阿寒抱著那個梨壎,旁邊歇著個入夜可照亮的小燈籠。流水滑動的聲音在耳邊悠然劃過。
划槳的溫玉渲突問我:“你……是不是很喜歡二師兄?”
我一愣,有些應對不及,而後很快故作淡定,睜眼說瞎話。
“啊,是這樣的,我很感激二師兄。”
溫玉渲靜默了一下,似思量了下措辭才開口,語氣含蓄得不得了:“你也知道,二師兄這個人,比較難親近。”
“……他一向如此。便是近年偶爾隨他一起外出斬妖除魔,其他同道的師姐妹對二師兄表示好感的不知道有多少,但二師兄一應不假辭色。”
“崑崙山的那二位師妹也是如此。此次千里迢迢而來,多少也是有些心冷。”
雖然我之前也有些物傷其類的意思,但見天兒看這姐妹倆與司檀那婆娘絆嘴打架,也沒那份閒情了。我佯作不經意:“二師兄對六師姐不是很不錯麼?”
溫玉渲一頓,才點點頭道:“二師兄對師們的姐妹一向很好。”
一向?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就想到了那位三師姐。
我沾了兒子的光,雖可以出入帝君的那處院子,但內庭其它地方依舊有層層守衛,不可擅闖的。因此自做了那個夢,哪怕我心中好奇得抓心撓肺,也只能望城空嘆,沒法過去印證。
帝君為人冷淡,溫玉渲的擔憂其實不無道理。
我內心其實忐忑,偏還要打腫臉充胖子,上了河岸,還故作瀟灑地對他說,你放心罷,我只不過因為二師兄生日那天沒有到場很是歉疚,想把那天沒有做好的事做完而以;這便是我的心意,二師兄若不來,也是沒關係的。
於是溫玉渲勉強笑笑,將小船拴好,又細聲囑咐了幾句,御劍走了。
這一晚,我從金烏西沉等至月上中宵,倚著亭欄數著池中荷瓣一片二片至無數片,阿寒在我懷裡睡了醒,醒了睡,帝君卻一直沒有來。
我很是情傷。
連雷公雨婆也不幫我,明明瞅著要下雨,後面卻半點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