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姑娘沒有寸步不離的守著,就表示敬桃沒有性命之憂,你若還是不放心,一會兒倒可以再去問問。”鳳靡初停頓了一下,慢條斯理道,“平樂,人生總是會有很多選擇的時候,而有的機會是失不再來的。我可以讓你在月末之前嫁給元狀元,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去做,當然,願不願意還是取決於你的。”
平樂想著,如果敬桃真的沒事,而牧笙又真願意娶她的,那當然是再值得開心不過的事,平樂點頭。
鳳靡初微笑著把方法告訴了她。
……
經過豹國公的那場混亂,皇都城的繁華像一夜凋零了,街上的店鋪幾乎都沒開門,祭拜死人的紙錢撒得到處都是,從王府到皇宮的這段路上,哭啼聲和道士作法時搖的鈴聲一直沒有斷過。
景帝儀吃慣的那攤臭豆腐沒有擺攤,也不知那小販是生是死。若是死了,景帝儀覺得是可惜的,因為她沒吃過比那小販做的臭豆腐更臭更外酥裡嫩的了,擔心以後也再吃不到了。
白雪道,“小姐,不如我讓人去春江水暖那看看,或許那開門了。”
景帝儀道,“不用了,進宮吧。”她挑著簾子看著,這種時候也只有棺材鋪和那些做法事的生意最好。
比起宮外嗎死氣沉沉,宮內倒是一切如常,宮女太監該幹活的幹活,後宮妃嬪該享樂的享樂,不知道民間疾苦也就是這樣隔江猶唱後庭花了。
五皇子定定的望著前面,景帝儀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見前邊六皇子和宋雲揚正在射箭,她道,“這有什麼好看的。”
她突然說話,五皇子嚇了一跳,景帝儀斜他一眼,他膽子難道只有米粒大麼,這麼容易一驚一乍。六皇子射出一箭正中中心,他臉上有得意,春狩時也不記得是誰說皇子之中老六箭術最好,有養由基的百步穿楊的本領。
老五的隨從捧著果子,這是五皇子託人從外地帶回來的,特意拿進宮來給餘美人嚐鮮,景帝儀隨手抓起一個咬了一口,老五也就由著她吃了,不敢吱一聲。宋雲楊見了她,拿著弓走了過來行禮,“五皇子,景姑娘。”宋雲揚的目光在她身上流連,她今日穿了一件蝶憐花的百褶衣裙,發上插戴一支銀簪。
景帝儀看著那個靶子道,“就射個死物。”
六皇子聽出她口氣輕蔑,她在春狩時獵了熊,他倒不是很在意那把被她贏走了的弓,只是後面有聽到些閒言碎語,說那頭熊並不真的是她獵的,是皇上讓身邊的侍衛下的手,不過是讓她當著那麼多大臣前可以名正言順的取走天祖的弓。“姑娘的騎射我是見識過的。自然是比不過,只能射那些死物。”
宋雲揚道,“原來姑娘也懂騎射麼。”
六皇子笑道,“可不僅僅是懂,怕是你我都未必是對手。”他說著違心之話,雖然春狩時未曾懷疑,但事後他也覺得奇怪,這麼大的熊,景帝儀將它射殺時居然沒有一點動靜,沒任何人看到。
後來聽到那些閒話後,倒是覺得是真的。
這種時候換做他人該是虛偽的接上幾句自愧不如,謬讚之類的,然後雙方相互恭維著結束,但景帝儀卻是一臉他很是有自知之明的神情,笑道,“要比比麼?”
六皇子不語。
景帝儀抱著手,笑道,“玩玩而已,一場遊戲,你們兩個比我年長那麼多歲,不會反而還怕輸給我一個小姑娘吧。”
宋雲揚道,“既然姑娘有這個興致,自當奉陪。”
六皇子見宋雲揚答應了,若唯獨他不肯,倒才真的讓人看輕了,“既然是遊戲,那勝負也不必太過計較。”
景帝儀想他是怕她輸了發脾氣麼,“我當然不會在乎輸贏。希望六皇子也不要太在乎的好。”她道,“只是射靶太無趣,要玩就玩新鮮的。”
六皇子道,“姑娘莫非是想射活物麼?我叫人抓幾隻兔子來。”
景帝儀搖頭,摸著下巴看著五皇子道,“不是說厲害的人教出的人也是厲害的麼。我射箭呢百發百中,這絕不會說假的,要真直接這麼比,我怕有人輸得難堪。我記得皇上曾經說過宋將軍有指導過五皇子騎射,可惜他沒學到精髓。這次我教他,不用一炷香,我能教他蒙著眼睛射,還能射中。”
宋守方道,“蒙著眼睛?”
宋守方見過一些江湖賣藝的蒙著眼睛射穿好幾丈外的酒瓶,但這種是有意識的專門下苦功去練的,日積月累,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學會的,更何況一炷香。
把眼睛蒙上,連瞄準的方向都未必能把握得準,宋守方在戰場上雖也練得一身騎射的本事,但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