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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寡人得報城中有異士出沒,又在微服出行時認出了你,怕是就要失之交臂了!楚將軍,寡人仍舊記得當日你在金殿之上慷慨激昂的模樣,也曾記得你說過的話,武者最大的榮耀便是馬革裹屍戰死沙場,難道你都忘記了嗎?”

在炎侯陽烈道出“楚將軍”三個字時,一眾侍衛全都勃然色變,個個都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打量著那個看似平常的僧人。楚將軍威遠,當年官拜炎國上將軍,統兵十年間建功無數,百戰未曾一敗,號稱炎國軍神。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名將卻遭了炎國世家中行氏所忌,百般誣陷之後,前代炎侯終於信了那所謂謀逆之罪,結果一夕之間,曾經富麗堂皇的楚府毀於大火,楚威遠也從此不知所蹤。

“夠了!”慈海最恨的就是聽人提起往事,早已消弭得差不多的殺氣終於爆發了,凜冽的氣勢瞬間充斥著整個茶館,只有炎侯陽烈憑著純正的旭陽門心法仍舊傲然挺立著,其他人竟連站立都辦不到,個個都驚駭不已。

“君侯,楚威遠早就死了,自從楚府被焚的那一日起,世上便再沒有了楚威遠!”慈海冷冷地甩出一句話,目光中盡是森冷之意,“我此行不過是偶爾為之,無暇再理世俗之事,況且,如今炎國軍威不下當年,哪裡需要什麼招人疑忌的軍神?老衲告辭!”隨意行了一個稽首禮之後,慈海轉身大步離開了茶館,口中猶自高宣佛號不止。

“主上,此人如此不識好歹,是否要屬下遣人將其拿下?”瞥了瞥炎侯陰沉的臉色,侍衛首領陽九不禁小心翼翼地上前探問道。

“蠢材!”陽烈狠狠地一巴掌甩在陽九臉上,這才冷哼了一聲,“楚威遠為人雖然自負,手下功夫卻絲毫不含糊。除非寡人動用軍馬,否則就憑你們”望著那消失在遠處的背影,他漸漸露出了一絲笑容,“好久沒有遇到足可匹敵寡人氣勢的對手了,有趣,真是有趣!”

他突然大笑了起來,心中多日鬱結的不快情緒煙消雲散。

“你說的是真的,主上今日遇見了楚威遠?”一向都是冷漠自持的莊姬大驚失色,好半晌才揮手打發了前來報訊的內侍,一臉怔忡的頹然倒在錦凳上。儘管銷聲匿跡多年,但楚威遠的名字仍舊代表著一個不敗神話,倘若有了此人,那炎國自然是聲威大振,可是,她為什麼感覺不到一絲欣喜?隱隱約約地,她的眼前似乎又浮現出了那個夢魂縈繞的身影,可是,待她伸出手時,一切卻又湮沒無蹤。

“你還好嗎還是說,你根本就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孤身一人坐在妝臺前,性子清冷的她再也難以掩飾軟弱和絕望之色,狠狠地將一朵精緻的珠花砸得粉碎。指頭大的明珠哪堪如此撞擊,咕嚕嚕地滾滿了一地,那顆最大的珠子更是碎得四分五裂,每一點碎片都散發著霧濛濛的光華,看得莊姬心中一悸。

盤膝坐在靜室之內,慈海卻始終無法平靜下來。修心多年,他卻始終沒有斷去塵緣,今日炎侯陽烈那些冠冕堂皇的話,直到現在仍撞擊著他的心防,讓他片刻不得消停。縱馬天下指點河山,這曾經的榮耀一刻曾經令他目弛神搖無法自拔,直到火焚楚府的那一刻,眼見妻兒倒在血泊之中,他方才有所醒悟。中行氏闔族身死又怎樣,血仇得報又怎樣,他的嬌妻愛兒,早已化作了塵土,他的心也應該早已死了。可是,他能夠感覺到,他的心仍在渴望著殺戮,渴望著功勳,即使他早已過了壯年

“炎姬陽明期”慈海模模糊糊地想到一個名字,心中微微一動。不管怎樣,練鈞如也算是他的半個弟子,辦好這件事後再離開吧。

只要在炎國多待一日,他的佛心就不能抑制殺性,興許,他這一輩子要悟通真正的佛理是不可能了。

第六卷 風雨飄搖 第十八章 女間

練鈞如忙著籌備回中州,自然也就冷落了香洛和儀嘉兩如興解在她們都是知道輕重的人,閒著無聊也就只能往幾個宮中女伴那邊走動走動,再無事就兩姊妹自己閒話家常,日子雖然過得不算逍遙,但好歹也算舒心。畢竟,比起鬥昌許凡彬他們像防賊一般防著那幾個周國姬妾,練鈞如待她們的態度要親厚許多。

這一日,練鈞如和嚴修孔懿再次出門拜訪客人,興平君府中便顯得冷冷清清,只有夏侯當初撥來的幾個僕役四處走動。然而,誰也沒有注意到,一個不速之客已經造訪了香洛和儀嘉所住的小院。

“想不到你們二人如今還這麼得寵,比那邊四個要好多了!”來人渾身都籠罩在黑色斗篷中,聲音也顯得格外嘶啞陰沉,“幽夫人的眼光不錯,看來,那位殿下喜歡的就是你們這種楚楚可憐,看似無害的女人!”他狠狠地用手指抬起了儀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