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曲激烈熱切,旋轉,甩袖,扭腰,抖胸,動作一氣呵成。樂曲緩緩放慢,身姿也隨著柔軟起來,水袖翻飛,長裙在空中翻滾,如火熱的花朵開滿了一地。明雲裳彎腰揚手,樂曲結束,一切都安靜了,似不曾發生過這一切般虛幻伴隨著樂聲的消失,最後一個舞畢,微微調整了下呼吸,揚起清亮的眸子,含著笑意朝北王看去,風情無限。天順帝的心也跟著顫抖了起來,他只覺得她美到極致,媚到極至,後宮三千也及不上她一分,他心癢而耐,忍不住緩緩走上了臺,伸手欲去拉明雲裳的手,她卻只是淺淺一笑,樂曲再起,天順帝朝她微笑。明雲裳也朝他微笑,恰在此時,紅紗掉下,露出了她的絕色容顏,天順帝只覺得骨頭都要酥了。明雲裳大大方方的一把拉過他的手,對著他輕輕跳起來,眼角邊俱是笑意,天順帝伸手欲來抱她,她的眉頭微微一皺,輕哼了一聲,正在此時,不知從哪裡彈出了一塊餅屑,直直的彈在了天順帝的腿上,天順帝頓時便單腳跪在地上。明雲裳一看到那餅屑便知道是何人的手筆,她頓時有些哭笑不得,秦大少爺這一次總算沒有把她弄丟。天順帝覺得腿上痛得甚是奇怪,初時卻並不在意,正在起身,另一條腿上也傳來了劇痛,他頓時雙腿跪了下去。明雲裳吃吃一笑道:“黃公子不必行此大禮,快快請起!”北王看到天順帝那副樣子,心裡倒有三分鄙夷。宇文乾將頭扭到一邊,也覺得天順帝這一次做得是有些過了。明雲裳將天順帝扶起來時,天順帝順勢便往她的懷裡倒去,明雲裳吃吃一笑,身子往旁邊一躲,天順帝便撲了個空,身體便往欄杆處倒去,只是那原本應該無比結實的欄杆不知為何成了粉末,天順帝的身體便朝樓下重重地栽了下去。明雲裳一看到這光景,便知道是秦大少爺的手筆,她卻故做驚訝地道:“黃公子,你怎麼呢?”宇文乾見天順帝色心大發,他不敢再看,把頭扭到一旁,就在那一瞬間,天順帝的身子從高臺跌了下來,他發現時想去接也晚了。天順帝這一跌,便顯得狼狽無比,發冠散了,臉也跌腫了,他大怒道:“朕……”才說了一句話,便又看到了四周的景物,頓時回過神來道:“那欄杆怎麼會碎?”老鴇也甚是好奇,卻不願惹事,忙道:“這些欄杆都是用紙糊的,是用來考驗姑娘們是否能身輕如燕的在上面跳舞,以往也曾摔過不少心急的客人,黃公子今日也太急了些。”北王在一旁輕咳了一聲,天順帝知道今日是失了帝王之儀了,他方才那般跑上臺去,實為不妥之事,一時間倒也不能問任何人的罪。北王輕聲道:“宇文乾,你今日失職了!”宇文乾早將天順帝扶了起來,天順帝只得強自微笑道:“往後那欄杆再不能用紙糊了。”老鴇忙道:“有黃公子這句話,我明日便去把欄杆做成木的。”天順帝想要發火也無從發起,心裡一時間也滿不是滋味,縱然他心裡再放不下明雲裳,今日裡出了這麼大的醜,卻也不能再呆下去了,當上正準備離開。正在此時,一個女子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她也不看天順帝,徑直奔到北王的面前道:“就知道王爺一定在這裡,你長年累月都躲在這裡,又如何對得起死去的王妃?”那女子的一句話,讓屋子裡的氣氛一時間變得極為古怪。之前眾人雖然說了極多,但是隻字未提到兩人的身份,她那一句王爺冒出來時,便點明瞭北王的身份,而在京城之中,讓一個王爺如此尊重和害怕的人只有一個。明雲裳看了那女子一眼,卻見她長得甚是英氣,白膚薄唇,雖然不是那種拔尖的美人,卻別有自己的一番味道。那雙含著薄怒的眼睛,分明又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確無奈。只一眼,明雲裳便知道眼前的女子脾氣是有些火暴的,只是此時也不知是何身份。本來天順帝的身份,屋子裡的人可以說是個個都知曉的,但是卻沒有一人說破,此時那層窗戶紙一被捅破,天順帝若以一國之君的身份前來嫖妓,只怕會被天下臣民取笑,更何況今日裡為了一個女子竟從高臺上跌落,這事若是傳出去,只怕會貽笑大方。而天順帝又是一個極好面子的皇帝,為了維護自己的名譽,自是什麼事情都得出來。宇文乾自是知道天順帝的性子,他的手已按在了刀柄之上,只待天順帝一句話,便將這滿屋子的女子盡皆斬殺。天順帝的眸光幽深,卻含著淺笑看著北王。北王對於天順帝的性格更是清楚,他輕輕咬了咬唇,然後緩緩地道:“王玫瑰,你跑到這裡來做什麼?我知道你因為名字裡有三個王字,便喜歡叫我王爺,可是我對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亂叫我王爺。這裡是在京城,正宗的王爺有一大堆!你這樣叫會讓人誤會的!我更對你說過,我家娘子死了很久了,她也不是什麼王妃,只是一個大家閨秀罷了!”玫瑰聽到北王的話愣了一下,她張嘴欲說,卻又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她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