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雲裳此時心裡只擔心秦解語,也不知道那個二貨會不會識破鬱東的身份。她想到以後也許再也不能見秦解語,頭輕輕的甩了甩,縱然以前和他鬥嘴的時候討厭極了他,如今看來又覺得他也不失可愛。他對她其實真的很好,只是兩人終究是不適合的,但願這世上能有一個女子能將他的心門開啟,給他一段屬於他的幸福。她緩緩循著那條地道朝下走去,裡面一片漆黑,她覺得鬱夢離也有趣,她知道他的三個地道入口,三個入口都是完全不同的開啟方式,這一個地道,只怕上面沒有人開啟,那麼她在下面只怕也打不開。仲秋在上面道:“謹相先委屈一會,待世子把事情辦完之後就來接你,你沿著地道向前走,就會走到一間稍寬一點石室,裡面有一些吃的,謹相可以先休息一會。”明雲裳輕應了一聲,她今日出門的時候帶了一個火摺子,她將火摺子晃燃,見這條地道並不太寬,她走了約百來步之後,終於看到了一間石室,她點燃了石室裡的蠟燭,見石室裡有間石桌,上面放滿了吃的東西,還有一張石床上,上面鋪好了錦被。她心裡暗贊鬱夢離是個極細心的,她的心裡一暖,如今她這裡幫不上鬱夢離一點忙,便什麼都不想,吃飽之後,便將蠟燭吹來,然後在石床上睡下。鬱東和仲秋從石室裡出來的時候,秦解語還在那裡有一下沒一下的吹著笛子,他今日因為鬱夢離祭母,心裡有事,心也不在明雲裳的上面,只是一個人坐在那裡。他見鬱東走出來,只回頭看了一眼,那臉和身形和明雲裳的幾乎是一模一樣,但是他卻又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忍不住又看了鬱東一眼,還是沒有看到什麼異常,他便覺得只怕是自己想多了。就算全天下的人會害明雲裳,鬱夢離也一定不會害她。他的心裡有了這個想法之後,便不再看鬱東,又開始吹起笛子來。鬱夢離輕輕和鬱東點了一下頭,鬱東笑了笑,然後如明雲裳一般站在他的身側,輕聲道:“世子孝義可嘉,本相甚是佩服,只是本相還有皇命在身,如今也休息夠了,就先到衙門去了!”鬱夢離輕輕點了一下頭,鬱東又道:“這一次去衙門檢視變法的進展,想向世子借一個人。”“不知道謹相想借誰?”鬱夢離微笑著道。鬱東答道:“去新法衙門查探之事,說到底除了查探民生就是查帳,仲秋行事穩妥,我想借他用幾日,還請世子割愛。”鬱夢離淡淡地道:“謹相覺得仲秋合用,用便是,今日裡我也麻煩謹相很久了,再則我這幾日一直在山上,身邊有人侍候便夠了,仲叔,你便陪謹相走一趟。”仲秋有些擔心地道:“世子,這隻怕不妥……”“無妨!”鬱夢離微笑道:“我每年都要一個人在這裡陪陪我娘,人多了反倒會吵到我娘,你隨謹相去忙吧,做事一定要盡力。”仲秋答道:“世子吩咐,不敢不從,世子大可放心,我自當傾盡全力。”鬱夢離輕輕點了點頭,仲秋對著他輕輕一揖,便和鬱東一起走下山去。秦解語見兩人離開,他看了鬱夢離一眼便也跟了下去。鬱夢離看到秦解語的眼神眸光深了些微,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同,只是幾不人可聞地嘆了一口氣。鬱北見兩人走遠,緩緩走到鬱夢離的身邊道:“世子,一切都準備妥當了。”鬱夢離輕聲道:“很好,想來他們也快來了。”鬱北輕輕點了一下頭,只是才一轉過身,便聽到四處弓拔弩張的聲音,他看也不看,只站在林子裡厲聲一喝道:“殺!”他這一句話聲音不算太大,卻充滿了內力,只震得整片林子都是迴音,那凌厲的氣勢人讓人聞之心驚。幾乎是他的話音一落,便聽到了四處傳來了慘叫的聲音。鬱夢離今日一身紫色的絲制長衫,一頭墨髮用一根髮帶隨意繫著,站在這片比林子裡,更有些像是誤墜凡塵的上仙。他單手負在身後,嘴角邊含著一抹極為淺淡的笑意,那雙美麗的眼睛裡卻透出了一分殺機,霸氣剎那間便從他的身邊四處盪開,因著這一分凌厲的氣息,四周蕩起一陣疾風。片刻之後,鬱西跑過來道:“世子,人全殺了,下一步該怎麼做?”鬱西是四個侍衛之中最擅長暗殺的,他的武功不算最高,但是卻最能忍耐,而且他的人箭法也是最好的,做事也最為細心。鬱夢離緩緩地:“將屍體全部都埋了,然後喚出黑甲衛,扮成殺手前來追殺我們。”鬱西愣了一下後道:“世子,若是出動了黑甲衛,只怕會把事情鬧大。”“就是要把事情鬧大!”鬱夢離的眸子裡滿是殺氣,他緩緩地道:“這件事情要鬧得越大越好!”鬱西的心裡有些不能理解,但是他跟在鬱夢離的身邊多年,還從來沒有見他的安排出過差錯,當下便道:“世子打算朝哪個方向逃?”鬱夢離的嘴角微微一勾後道:“自然朝謹相的衙門那裡逃,因為附近能救我們的人也只有謹相了。他們費了那麼多的心思,我們自然要給他們一點回應才是,省得讓他們認為他們白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