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遇看了琴奴一眼道:“你只怕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得太簡單了,鬱夢離若真的有那分心思的話,必定能看穿我的意圖,是不會和我合作的,再則你也知道他和明雲裳的關係,又豈是那麼好對付的,明雲裳恨我入骨,他只怕也同樣恨我入骨。”琴奴聞言也輕嘆了一口氣,容景遇卻又淡笑道:“不過你說的也對,只要他有那樣的心思,如今倒成了我的同盟軍,總歸是件好事。而在大利之前,個人的恩怨算起來只是小事罷了,沒有永遠的敵人。”琴奴輕輕點了一下頭卻又道:“只是明雲裳留在那裡總是會讓二少爺心煩,她心不在二少爺這裡,二少爺還是早日將她除去為妙。”容景遇看了她一眼道:“琴奴,我方才還在對你說,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若是我們要利用鬱夢離的話,還少不了明雲裳的幫助。你若是再胡來的話,就休怪我不再顧念主僕之情!”他的聲音冒著寒氣,聽得琴奴的心裡一陣難受,他越是這樣說,琴奴倒越是堅定了要殺明雲裳的念頭,在她看來,明雲裳才是最大的禍害。容景遇的的心思幽深,琴奴對他說的這些他又豈會不知?明雲裳回到謹府之後,心裡一直覺得有口氣憋在那裡,讓她覺得有些不太人舒服,心裡又升起了濃烈的挫折感,有些無可奈何。紅依走到她的身邊輕聲道:“謹相,明日就是你大喜的日子了,怎麼如此煩惱?”明雲裳看了她一眼道:“紅依,你說我聰不聰明?”紅依點頭道:“相爺當然聰明無比,在我的心裡,除了世子,就屬相爺最聰明瞭。”明雲裳對於她的答案並不滿意,當下長嘆一聲道:“可是我現在卻覺得秦解語那個笨蛋說的很對,在某些時候我還真是蠢。”紅依揚了揚眉毛,明雲裳已不再理她,她卻又拿起禮服道:“相爺,你就還是試試這禮服吧,我這一輩子還是第一次嫁人,雖然嫁的是個女人,可是必竟是第一次,你就認真一點吧!”明雲裳聞言失笑,伸手勾起她的下巴道:“本相一直很認真,能娶到我親愛的清音姑娘實是三生有幸!”紅依聽她這麼一說就知道她不可能會試喜服了,不禁長嘆了一口氣。謹相娶親,當為今年蒼瀾王朝的第一盛事,這一日大紅的喜字貼滿了整個謹府,到處都是喜氣洋洋之色,只是明雲裳的心裡卻有些不是滋味。她今日一早起來,就覺得有些心緒不寧,總覺得會有事情發生,只是會發生什麼事情,她的心裡卻並不知曉,所有的一切她都準備好了,可以說是萬無一失。她覺得她是得了婚前恐懼症,一看到那些大紅的東西,她就會想起她和鬱夢離成親時的情景,那次的事情讓她的心裡存了極濃的無可奈何。因為那一場大婚徹底改變了她人生的軌跡,讓她上步入了人生的另一種人生的境地。明雲裳輕輕嘆了一口氣,她今日裡的情景和此次成親似乎又有些差異,畢竟她今日裡穿的是新郎的衣服,她卻有一種錯覺,覺得再這樣裝男人裝下去,日子久了她只怕連自己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了。她淡淡一笑,覺得人生在一刻都變得有趣起來了。她的人生何其精彩,當過新娘也當過新娘,把所有人沒有嘗試過的東西全部試了一遍。她的嘴角微微上揚,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該去迎親了。明雲裳整了整衣冠,莫揚走進來道:“謹相,吉時快到了。”明雲裳輕輕點了點頭,莫揚見她渾身上下的氣度絕非常人所能有,明明是個女子在某些時候卻比男子還要像男子。明雲裳見他看過來便問道:“怎麼呢?”莫揚想了想後道:“屬下只是覺得今日裡謹相的樣子看起來極為喜氣。”明雲裳的眉毛掀了掀,莫揚咬了咬唇後道:“容太傅前段日子派人去了宜城。”“然後呢?”明雲裳淡淡的問道。莫揚緩緩地道:“他若是去了宜城,自然會去謹家。”明雲裳的眸光一片幽深,意味深長的看了莫揚一眼道:“為何告訴我這些?”“因為今日是謹相的大婚日,若是不請高堂前來觀禮有些說不過去。”莫揚輕輕嘆了一口氣道:“所以屬下猜容太傅為謹相準備好了一應事情。”明雲裳的眸子裡迸出了寒茫,卻只冷笑一聲,莫揚把這一席話說出來之後終於鬆了一口氣,有些事情真要做起來也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難。明雲裳淡淡地道:“你想通呢?”“我如今已別無選擇。”莫揚輕輕嘆了一口氣道。明雲裳知道自上次莫揚重傷之後對她的一切就有所轉變,她卻想不通這是為什麼,曾問過鬱夢離,鬱夢離只是淡笑答之。明雲裳淺笑道:“聽起來你似乎很是委屈。”她的眼裡含著三分笑意,看著莫揚的眸光卻更深了些。莫揚只是淡然一笑,明雲裳卻又道:“不過你的做法很正確,你會因此受益終生。”莫揚的頭輕輕低了下來道:“但願謹相能一世如此風光,屬下也能跟著沾些光。”明雲裳覺得他的話中有話,她輕笑道:“你放心好了,你絕不會為你的選擇感到後悔。”莫揚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