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天南傻傻的站在雨中沒有動,心裡卻有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淡然,他的心裡也鬆了一口氣。有些事情過去了那就是去了,不如放下,不如埋葬,生活永遠都要向前看,強求一些原本就不屬於他的東西,原本就是一種奢念,他這一生都不算太過複雜,又何必將自己埋入複雜之中?戰天南的嘴角微微一勾,乾脆將撿在手裡的紙片全部拋進了雨中,然後轉身回去。副將這段日子見他的情緒一直不是太好,看起來也極不高興,此時見他淋成個落湯雞回來,一時間倒也有些擔心,便小心翼翼地問道:“侯爺,發生什麼事情呢?”戰天南淡淡地道:“無事。”副將嚥了咽口水後又道:“京中來人。”戰天南的眼皮子一挑,正欲問人在哪裡,便見得一個公公模樣打扮的人走進來道:“侯爺,皇上有詣,請你交出手中的兵權,然後立即隨咱家進宮。”那太監的模樣甚是囂張,描眉畫眼,彷彿什麼人都沒有放在眼裡。戰天南看了那太監一眼便皺起了眉頭,依著以往的規矩,太監傳詣是要先亮出皇帝的聖詣,才可以說明來由,但是若是天順帝用的是密詣和口諭的話,太監們倒也可以這樣傳話。戰天南輕哼了一聲,眸子裡沒有一絲色彩,只掃了那太監一眼便看都不再看他一眼,更別提說話了。那太監在京中也是橫行慣了的人,雖然知道戰天南的大名,只是在那太監看來,戰天南不過是個已經過氣的將軍,更是天順帝一直想要除去的人,他又哪裡把戰天南放在眼裡,此時看到戰天南這副樣子,心裡已有幾分不悅,當下冷冷地道:“萬戶侯還不快快接詣!”戰天南以前就極為討厭太監,此時看到那太監的模樣,心裡更是一片噁心,他這一刻心裡卻想了許多,這些年來為了保命,他更多的時候是選擇逆來順受,將他那副火暴脾氣斂去了不少,可是縱然如此,卻依舊活得膽戰心驚。這樣的日子,他已經過夠了,如今他倒想試試看,若是他換另一種方式去做人做事,又會如何?他的這個念頭才一起來,幾乎是想也沒想便從副將腰將拔下一把腰刀,然後手一揮,便將那太監的腦袋砍下。如此變故,把站在一旁的副將差點沒嚇死,太監是皇帝身邊的人,所傳的是皇帝的意思,戰天南竟是一句話不說就殺了!這絕對是死罪!戰天南卻是眼皮子都沒有跳一下,只淡淡地吩咐道:“把從京城裡來的人全給本侯殺了,一個都不許放過!”副將想要勸上幾句,卻見他滿臉殺氣,頓時嚇得一句話也不敢說。戰天南不是嗜殺之人,至少他從來都不會殺手無寸鐵之上,脾氣雖然不算太好,但是也不是那種動不動就打人的人。副將跟在他的身邊已有很長時間了,還是第一次見他有這樣的舉動。副將在走出門口的時候忍不住想,侯爺這樣做是對的,他殺了太監,京中來的那些人是斷斷一個都不能放過的,否則必會生出天大的事情來。戰天南卻又大聲道:“來人,將丁監軍請來。”門外的侍衛聞言應了一聲,很快丁監軍就被請了過來,他才一走進來,便看到了地上的那太監的屍體,當即大怒道:“萬戶侯,你好大的膽子,竟是連皇差也敢殺,你信不信我立即上報皇上,治你的罪……”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戰天南的腳一挑,便將地上殺太監的那把刀子挑了起來,刀子一飛,便直直地飛到了丁監軍的面前發出“錚”的一聲,嚇得原本口若懸河的丁監軍啞了聲。戰天南抬眸看向丁監軍道:“嗯,丁監軍當真是極有立場的,本侯這段日子可是天天都在聽丁監軍唾沫液四處飛,瞧著也是極熱鬧的。”丁監軍再蠢也聽出了他話裡的殺機,心裡也起了懼意。戰天南又道:“從京城到這裡,丁監軍給了不少的寶貴意見,可是那些意見我一個都沒有興趣,當然也沒有聽,想來丁監軍也把這些全部說給皇上聽了吧!”丁監軍是天順帝的親信,這一次讓天順帝讓他隨戰天南南下,便有監督之責,所以這一路來,他自然處處都給戰天南提意見,戰天南的性子,自然是沒把丁監軍的話放在心裡,一直我行我素,偶爾感覺不痛快時,也會賞丁監軍一拳。丁監軍便將這些全部都上報給了天順帝,一直盼著皇差早些從京城裡來收拾戰天南,他今日得到皇差到達的訊息,心裡正暗自高興,正打算藉著皇差之威好好收拾戰天南,不想皇差一來,竟就被戰天南給殺了,他的心裡又豈能不怕?而此時戰天南的話更是將臉皮撕破,丁監軍嚇得半死,忙道:“候爺威武無比,是那太監衝撞了侯爺,實是該死。”戰天南冷笑道:“哦,你的意思是說凡是衝撞我的人,全部都該死,是嗎?”丁監軍聞言嚇得渾身發抖,忙道:“不……”戰天南打斷他的話道:“看來丁監軍是不太認同本候的話呢?”丁監軍嚇得半死道:“末將沒有那個意思,侯爺英明神武,天下無敵,心胸寬廣……”“少拍馬屁。”戰天南冷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