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天南心裡的怒氣便散了些,他淡淡地點了一下頭,然後吩咐了一下值勤的將士,再做了一些佈置,副將卻在一旁道:“侯爺,這些安姑娘已經佈置好了。”戰天南微微有些意外地道:“是嘛!”“今日裡京城裡有封信送來。”副將看著戰天南道:“安姑娘看完信之後就走了。”戰天南淡淡地點了一下頭,副將卻又道:“安姑娘還說了,侯爺可以開始收拾那些叛軍了,沒有必要再拖著了,這一戰我們若是打贏了,皇上必然會十分的歡喜。”戰天南的眉毛揚了揚,淡淡地道:“知道了。”副將見他心情不好,也不敢多說什麼。戰天南將信開啟來看了一眼,信是鬱夢離派人送來的,大意是說京中的事情已成形,他也可以行動了。他有些不屑地將信扔在一旁,只是他想了想後終是將信又撿了起來,然後自言自語地道:“你如今倒成精了,我也要聽你的調遣了,這種感覺不算好,但是也不算壞,唯願你能好好待她。”他這句話一說完,又想起了明雲裳,他原本覺得他應該會覺得有些不是滋味的,可是此時心裡竟是一片淡然,他咧嘴笑了笑,然後又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戰天南算了算,依著安靜波的腳程,這個時辰怎麼樣也該回來了,可是此時卻還沒有她的影子,他心裡有些擔心。只是那些擔心的情緒才一起來,他又覺得好笑,那女人又兇又悍又狡猾,這世上又有幾個人能真正傷得了她?戰天南這麼一想,倒又淡然了,覺得眼下耳根子也清靜了不少,倒又有些盼著她不要那麼早回來。這天夜裡,他洗漱一番後便自顧自地睡了,躺在床上,他卻又不自覺地想起安靜波白天對他說的話來,他自嘲地搖了搖頭,他怎麼可能會想她!當他的心裡有這個想法時,他又淡然了些,便一把抱過枕頭,然後沉沉睡了過去。戰天南 然而所有的一切並沒有按照戰侯爺預期的那樣發展,安靜波那一次離開已經過了十餘天,她還是沒有回來。最初戰天南還能享受那種安靜的生活,覺得實在是妙不可言,更覺得她不在他的身邊是一件極為幸福的事情,他淡定無比地指揮著大軍前進,將擋在前面的叛黨掃平了不少。戰天南因為心中的安定,殺起人來也比以前勇猛了不少,短短几天的時間,他便將那些叛黨追殺了數百里,打得那些叛黨落花流水,將叛黨逼到了邊境。而隨時時間的推移,他就發現有些不太對勁了,以前安靜波天天在他的耳邊吵,他覺得煩不勝煩,可是如今她突然消失了,他的心裡就難以安寧了。雖然他覺得依安靜波的本事,在整個南方,應該沒有人能傷得了她,但是凡事都有例外。戰天南這些年來縱橫沙場,歷經無數的險境,自也知道有些時候會有意外,而那些意外又往往是出人意料之外的。戰天南一方面殺那些叛黨殺得很爽,一方面又開始擔心起安靜波來,有時候甚至會覺得她會突然從某個角落裡跳出來,然後一把摟著他的脖子問他:“有沒有想我?”然而戰天南等了好些天,都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漸漸地,他有些坐不住了。只是再坐不住眼前的事情他也無法抽開身,他是久經沙場的將軍,知道在這個時候若是後退,會有多麼嚴重的後果,而他從來都不會拿他身邊計程車兵的性命開玩笑。於是,戰天南只能一邊殺敵,一邊等著安靜波回來。就這樣等著,一等又是大半個月,卻還是沒有半點安靜波的訊息。於是,戰天南有些坐不住了,他派人去找安靜波了,而那些人將南方的大地走了一遍之後,還是沒有安靜波的訊息。戰天南的心裡終究是升起了擔心,卻又安慰自己,安靜波不在南方,怕是已經回了京,她在京城裡雖然會遇到容景遇,雖然會有些危險,但是京中有明雲裳和安子遷,只要有這兩個人在,安靜波斷然不會有事。他這樣一想,心裡又安寧了些。只是他又覺得安靜波不可能這麼無緣無故地離開,於是他又想起了那天和安靜波吵架的情景,他就有些坐不住了,難道她生氣呢?那麼厚臉皮的人會生氣?誰信!戰天南想了想,終是修書一封命人火速送往京城,問問明雲裳安靜波是否回京。很快明雲裳就回信過來了,反問他安靜波不是和他一起南下了嗎?安靜波怎麼可能會回京城?戰天南收到那封信的時候愣了半晌,一時間心裡夾雜了許多的滋味,只是他一時間弄不明白那種滋味到底是何種滋味,又或者是夾雜了太多很多讓他弄不明白的情緒。戰天南站在夕陽下,望著自己被拉長的身影,再看著遠方已沒有太多光輝的太陽,芳草萋萋,綠樹成金色,狗尾巴草在風中輕輕搖著長長的尾巴,他突然就覺得有些寂寞了。戰天南將眸子微微眯了起來,此時戰事已差不多平定,那些叛黨早已被他打的七零八落,餘下的也不成氣候了。軍營的四周,一片寂靜,靜的讓他聽到他心跳的聲音,那聲音聽得讓他這個從來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