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懷著小小的不安。我怕出事。我怕她把香水瓶子摔了。我怕。不料,也是意料中的事,王市長竟雙眼放光。女人的光。女人內心的光。溫柔的光。這時,天陰沉得很,肥胖的雨雲已壓在了窗沿。那光,如雨雲深處折出的一脈|乳亮的閃電。我一抖。趕緊走開,我怕被那溫柔的光劈開,露出最髒的東西。
我興奮又害怕。要知道王市長那可是省委李副書記的相好!我一個小男人怎敢動她?!不要命啦。我從內心裡給自己立了一個原則:決不來真格的,實質的。套一下感情可以。
正是一班人馬有一班人馬的弄法!原來周市長好下去調研,與縣裡面的鄉鎮長都廝熟。自然,那些鄉鎮長也巴不得結識周市長,你送我接,各求所得。這是暗的一面,明的一面呢,報紙電視裡常是周市長下基層搞調研的報道。——周市長玩得真高:名利雙收。可週說啦:咱上邊沒人就要多幹些實事!王市長卻不!她愛聽彙報愛坐在佈置得優雅的會議室裡開開會。她調子比較低不喜歡張揚,報紙電視不常露臉,自然,下面的人也很少找她,自然啦,王市長就比較清廉。不象周市長那樣貪財。王市長說:少給基層找麻煩。各有各的道理。我們做秘書的就要適應。
“春季植樹動員大會”又要召開了。我從檔案櫃裡翻出往年的市長髮言材料,這材料已用了五、六年啦,每年都是換換數字換換日期即可——不要大驚小怪!黨的方針政策能亂改嗎?四項基本原則要堅持一萬年不動搖!決不動搖!——自然,這些大的方向性的領導講話都不可輕易亂改的。“今年綠化的重點是湖人山。”我用純男性的聲音提醒王市長。我是在提醒王市長應到湖人山所在的欺人縣開個現場會。王市長的眉毛一揚,真美!要不咋說人家大領導的水平就是高呢?就是高,怎麼大的一個美女硬給騙哩死心塌地的跟他一輩子而不嫁。做他一生的情人!真高——我的心這幾天老拋錨。
“去年的綠化重點是哪兒?”“還去年呢?大前年都是這湖人山!要不咋叫‘糊人’山呢!”思想一拋錨,竟說出了這句混話,沒立場沒原則的混話。我一清醒嚇得出了一身冷汗,我忙偷眼過去——王市長竟眉毛一展,笑了。這笑,讓我們的心一下子拉近。外面的陽光,很美。跳跳的如一束束銀亮的水線。外面,下著一場水銀雨。“小浪——家屬在哪兒上班兒?”王市長歪著頭關切地問。“市電視臺。”“記者呀,好單位。我年輕的時候就夢想做個記者的。”乖乖,這不是明顯的訊號嗎?“那活?累死人,是雙重勞動!”“哦——?也是。”王市長笑笑:“記者是辛苦。常往外跑嗎?”“唉,六縣一區,常不使閒!”
植樹動員大會又在欺人縣召開。欺人縣是個風景優美的縣,這裡有山,有水,就是有幾個禿山,年年需要綠化。不需要綠化了那哪兒成?——象我們這些人就是趁著跟著領導開會巧兒才出來玩幾天呢。欺人縣水庫招待所住滿了各縣林業局的負責人。王市長住在該所唯一的一間總統套間裡。我就住在她隔壁。我的內線電話是61888,市長的內線電話是61889。春的夜,蛙鳴一片燦爛。風,象一股股微紅的火苗,亂竄。剛洗完澡,電話響了。“小浪嗎?”“王市長?有事,您說——”“過來一下!”這麼晚了讓我過去一下?我心內一陣竊喜。王敏長得,嗯,慢湊乎!怪好,走廊裡沒人一個人來往!敲開市長的門。王敏才是一個真正的王敏。她穿著一套睡裙。她將門一下子關嚴。她一下子爬在我的肩頭,嚶嚶地哭泣。她是一個近四十歲的老女人了呀。不過她比實際年齡要年輕的太多太多,看上去頂多三十五、六。
我不敢動了。她一揚手,“啪”地扇我的一巴掌:“叫姐勾過來了還裝蒜?!”緊接著又瘋狂地摟我。她的下身緊緊地貼我。我那一根慢慢和泛,粗大起來。她的手竟順著我的身子往下滑,研磨我那一根,抓住了,又解開前開口,掏出來,滿手套住弄。我真受不住了。妻子從沒這樣跟我做過。我發瘋地脫光衣服,把她的睡裙從底下掀起,又從頭上套下來,我們都赤裸。王市長,不,是王敏的身體,白滑,如處子,只在肚皮上有一道道細細的紋紋兒。她豐滿又彈性。一對大奶子飽滿地垂著。
我們就站著弄。試了幾次,總入不進去。她拽著我挑起的那一根往床上移……我被她掏得一乾二淨。可她還不停,爬在身上不停地吻我。象一個螄子舔著一個嬰兒。
這時,我一個清醒的認識便是王敏太寂寞了太壓抑了太想釋放了。她說,她活得苦、累。她說,她不是個人。她說,她要神經的。她說,我要跟你私奔。
這還了得,我一屁股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