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射到靶就行,三個月內你們得學會騎在馬匹上射中箭靶。”締素更正他。
易燁倒吸口涼氣,不確定問道:“……馬匹站著不動?”
締素揚揚下巴:“你說呢?”
“……這、這怎麼可能……”在易燁認知之中,在賓士的馬匹上射箭這種事情應該是匈奴人才做得到的事情。
趙鍾汶自己挽弓,瞄準靶心,不知是安慰他們還是安慰自己:“只要掌握要領,其實也不是很難……”一箭嗖地出去,正中箭靶。
箭羽尚在微微顫抖,子青抬頭瞥了眼,雖不是正中靶心,但也已經十分接近。忽有大片陰影擋住她的視線,一雙革靴金刀大馬地停在她跟前,不知是何人,也不想知道,她只楞了一瞬,甚至沒有抬頭去看來者何人,便低下頭繼續鍛鍊臂力。
“這小子生得真夠嫩的。”
來人目光落在盯著她脖頸後露出的小塊肌膚,煞有滋味地舔了下嘴唇,探身伸手就要去摸。手將碰到之際,一旁的易燁忽嬉鬧般伸腿踹了子青一腳,她朝旁打了個滾,恰巧險險避開那隻手。
不知何時,締素已半側在趙鍾汶身後,警惕地盯著來人。
“子青,再過來試試弓。”趙鍾汶喚她。
見來人粗鄙無禮,子青本就已起身,此時聽出趙鍾汶語音隱隱有異,更未有遲疑,即刻往這邊走過來。豈不料耳邊風響,來人自後疾手探向她肩膀,她微側身子躲過。
來人嘿嘿笑了幾聲,另一隻手竟然無恥下流地直接探向她雙腿之間。易燁暴喝一聲,縱身撲過來,雖無招式,也撞得來人連退幾步。
“公孫翼,鐵子就快回來,你別來找麻煩。”
深知眼前此人是見樹也要踢三腳的主,趙鍾汶在旁急叱道,一面把易燁子青都拉回來。
子青這才看清被喚作公孫翼的此人身材高大,面白無鬚,鼻翼微張,眼神中毫不掩飾的淫邪之意讓人渾身不自在。
公孫翼站穩身子,壓根沒理會趙鍾汶,大踏步上前,直接就衝著易燁過來:“小子,你敢推我!”左手攥了個拳頭,連架勢都未拉,奔著易燁面門呼嘯而至……
締素東張西望,顧著要去把徐大鐵找回來;
趙鍾汶顧著把易燁往後拽;
易燁還思量該如何與對方好說好散,渾然想不到對方根本沒打算給他說話的機會,拳風已至面頰,避無可避。
他只來得及閉眼,等了一瞬,沒動靜;又等了一彈指,還是沒動靜;這才慢慢睜開眼睛,正看見碩大的拳頭就在眼前,距離自己不足寸許。
拳頭,凝固著。
悄悄退了一步,他小心翼翼地把臉自拳頭下挪開,這才看清楚,正是子青一手擒在公孫翼的臂上,及時地替他擋住了這一拳。
子青的大拇指正扣在公孫翼腕上的手三里,弄得他手臂一陣陣發酸發麻,他狠狠地盯著子青,因為用力的關係,臉漲得通紅,隱約可見額上青筋凸起,兩人已經相持片刻,他始終無法讓拳頭再進一寸。
看見子青下顎微緊,顯是咬緊牙關,易燁只怕子青逞強吃力,打了圓場笑道:“方才是我魯莽,這位兄臺多多見諒。大家同在軍中,便當是切磋如何。青兒……”
“青兒……”再僵持下去也佔不了便宜,公孫翼卸了力道,哈哈一笑,“原來還有些氣力,真看不出來。不過這樣的我更喜歡,更有味道,哈哈。”
子青退到易燁身邊,拉住他,不欲易燁與此人多理論,才朝公孫翼淡淡道:“在下並無男風之好,還請兄臺自重。”
眼角餘光瞥見徐大鐵抱著一整摞的箭支並四、五個箭箙正往這邊走來,公孫翼也不欲多呆,朝子青笑道:“話莫說絕了,改日你若覺得軍中寂寞,可來找我……我會好好待你的。”邊說邊動作輕柔摸著方才被扣的手腕處,雙眼在子青身上上下溜達了一圈,方才轉身離去。
締素小馬駒般躍起,蹦到子青身旁,喜道:“你比鐵子還強,你剛才怎麼弄的?怎麼弄的?怎麼就能弄得他動不了,教教我,教教我!快教教我!”
子青也不知該如何回答,易燁笑著替她答道:“不就是比氣力麼,青兒在家時時砍柴,氣力比常人要大得多,自然製得住他。”
締素嘖嘖稱奇,衝著子青胳膊就是一陣狂捏,邊捏邊嘆道:“跟我差不多粗細,怎麼氣力就差這麼多!要是我有這氣力,肯定打得公孫狼哭爹喊娘求爺爺告奶奶地求我饒了他。”
“他……欺負過你?”子青突然問道,締素也生得小,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