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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他們明兒再來。”

那長隨應了,自去張羅,何斌因剛在外面站了這麼一小會,後背已是濡溼一片,只得將摺扇開啟,一步三搖慢慢向門口踱去,心裡暗想:“志華現下可當真是辛苦,正晌午的就跑到兵營去了……這臺北的天也太熱了點……”

待馬車行來,身上已是汗透重衣,無奈之下吩咐下人將車窗卸下,令馬車四處透風,這才施施然上了車,向桃園兵營駛去。

一路風馳電掣,勁風撲面,頓覺涼爽許多,因大路都是花費了巨資鋪設而成,全然沒有當時中國內地土路的那些塵土,到是一路綠樹遮陰,奔跑起來又平穩之極,當真是享受的很。饒是何斌當初極力反對張偉在路面上花費這麼許多銀子,現下也是全然改了初衷。再加上什麼衛生包乾制,排隊制,這種種小事累積起來,件件都顯的張偉看事高人一籌,故而現下他對張偉種種改革開創之措施,贊同的多,反對的極少了。

比如那吃飯購物,乘坐五鎮間公辦馬車需排隊,何斌初時便頗是不贊同,坐車也罷了,這吃飯購物也要站立的整整齊齊,眼前便是沒有幾個人也需排隊等候,那豈不是傻瓜之極?張偉卻是不管不顧,只顧在衙門下了令,待那些在街上亂擁亂擠之人被鞭子打的頭破血流之際,也有人來尋何斌訴苦,何斌面情上只說支援張偉的舉措,背地裡卻跑到張偉府上埋怨過好幾次。待後來整個臺北街面上雖行人如織,卻是井然有序,雖人品日增,卻是潔靜如初,初來臺者或許尚不習慣,那些被鞭子抽過的人,卻是聰明瞭許多,不但無人來尋何斌訴苦,私下裡大夥也習以為常,不再報怨了。自此之後,便是張偉斷然下令婦女一概放足,女孩一律不得纏足,違者皆服苦役的嚴法酷令,再有人私下裡尋何斌訴苦,何斌卻也不肯去找張偉的麻煩了。

當何斌施琅等人交口稱讚張偉種種舉措效果不凡的時候,張偉卻只是苦笑。何施等人自是不知,這數百年後,現代中國人之無秩序,無公德,公眾場所之髒亂仍是舉世聞名。日本人佔領中國北京之時,凡火車站有擠車者都是憲兵用長鞭狠抽,久而久之,沒有人敢再亂擠,誰知道後來中國人自已治理自已,這種劣行卻是始終無法根治。不論是政府提倡,民間宣講,收效卻是甚微。一者是教育落後,二來是習俗傳統,三來便是懲罰力度太低。同是華人社會,那新加坡人在路上亂吐口痰便有可能坐牢,卻還有誰敢?

因此張偉苦笑之餘,也只得抱定了以嚴罰重典來改造社會的心思,既然宣講和溝通無效,那麼只能趁自已手握大權無人敢抗的情形下,強行推行從政治到日常生活的改造,以期數十年後,種種文明舉措能日進人心。

待何斌坐車到得兵營,營門口士兵雖見是他到來,到底還是查了何斌解下的腰牌,方才揮手放行,何斌坐在車內一笑,心道:“要是大明百萬兵士都能有如此軍紀,只怕能橫行天下了。”

進得營去,尋一個小校打聽了,張偉卻正在營中白虎堂進行軍議,何斌早早下車,步行到得堂外,命人進去稟報了,自已卻略整了一下衣衫,雖說他並不是鎮遠軍中將領,卻也不敢太過隨意。

待堂上傳來一聲:“有請”,何斌不待那小校返回,便抬起腳步邁了進去,心中暗笑:“志華這鎮遠軍規模大了,這規矩也越來越大了。”

急走幾步上了堂上,卻見張偉踞坐正中,施琅居左,周全斌居右,其餘劉、馮二張等人皆依列坐於左右,眾人見何斌來到,卻也不便站起相迎,只是以目示意罷了。何斌也不以為意,見張偉左首已擺放了木椅,便自顧坐了上去,他雖不是鎮遠軍將領,但平素軍中有什麼大事也少不了他,雖是軍議,他坐下共商,到也沒有人覺得怪異。

張偉眼見何斌坐下,方咳了一聲,道:“廷斌兄來了,咱們現下要議的,到正和廷斌兄有關……”

何斌聞言猛打了一個激靈,忙道:“志華,這月的軍餉已然下發了吧?”

張偉大笑道:“這誤會可鬧大了。不關軍餉的事,前兩月捕鹿弄了十幾萬銀子,現下又有絲廠、布廠,又大量種茶,銀子的事哪還值得煩心。”

“那卻是何事?”

“廷斌兄,咱們現下有鎮遠步兵一萬兩千有餘,鎮遠水軍也有近兩千人。再加上我的飛騎衛上千人,還有臺北巡捕營的一千多人,差不多快一萬八千人兵士啦。”

何斌聽到此處,咧嘴道:“唉,可不是麼。現下臺北五鎮連同這桃園附近,百姓大概二十萬左右,軍士之多,都已快超過十民一兵了,現下也沒有徵稅,負擔當真是沉重的很。”

張偉抿嘴一笑,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