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也就是鑲在他寬邊帽正前方的眼睛與蠟燭的徽飾。她從那個徽章上感到一股力量在鼓動,而它似乎因某些內在的能量而發出光芒。
凱德立的手臂再度揮動,他將它們在身前放低,然後緩緩往外向兩邊大大甩出。
水回應他的召喚。池塘中央突然有力地冒出泡泡,然後往外翻卷,巨大的波浪向外散射到池邊。丹妮卡將腳縮向自己,覺得自己會被水波濺到,但水並未越過池邊。當水波達到高峰,巨大的嘶嘶聲出現,然後水就蒸發了,升到空中形成一片灰色的雲。
更多的水蒸發到空中,而當這個過程完成,原來的池塘只剩下幾處小水窪而已。雲只懸在那裡一會兒,然後風就把它吹散了,了無痕跡。
丹妮卡驚訝地眨著眼,然後望向凱德立。他紋風不動地站著,凝視如今只剩泥巴與水窪的池塘坑。
“你的法力變強了。”過了一會兒後她評論道,“就一名沒有信仰的人而言。”
凱德立瞪了她一眼,但在她充滿好意的微笑面前,根本生不起氣來。然而,在他的微笑底下,丹妮卡看出這名年輕人的內心折磨。
“也許這只是魔法師魔力的另一種表現形式,就像你害怕的那樣,”她表示,“但也許這些力量的確來自於德尼爾神。你似乎太快就否定了你的教派中其他人——”
“我的教派?”凱德立很快地出聲打斷,他的語調既諷刺又無法置信。
“你的聖徽充滿力量地震動著。”丹妮卡回答道,“我親眼看見。”
“那是能量的導引物,就像我桌上的書一樣。”凱德立以不必要的尖銳語氣回答丹妮卡。他似乎瞭解到這點,所以當他繼續說下去時語氣明顯緩和許多。“無論何時若我想召喚出魔法,我只需回想書中的某些字即可。”
“而那是德尼爾之書。”丹妮卡理論道。
凱德立搖搖頭。“你認識貝利薩瑞嗎?”他問道。
“住在南方塔中的魔法師?”丹妮卡問道。
凱德立點點頭。“貝利薩瑞有一本類似的書——一本魔咒書。如果他用神的名字來命名它,那是否它就成了一本聖書了呢?”
“這是兩回事。”丹妮卡吐出這句話,感到相當挫折。
“我不確定是不是。”凱德立最後說道。
丹妮卡望向後方的湖,看著波浪和緩地拍打半島前端許多小石頭,決定要改變話題。然後她望著慘不忍睹的泥濘池塘坑。“要多久它才能再度變滿?”她問道,顯然相當不滿意凱德立展現魔法後的結果。“還是它得等到下一場雨來?”
凱德立微笑著將身體彎下,用手掌舀起剩下的一點水。他將手擺在胸前,再度低聲地吐出幾個字。
“就像優雅的雨必將落下!”他說出最後的咒語,然後他將手往身前甩出,把水扔向泥濘的坑上方。一朵小小的雲出現,在空中旋轉攪動著,一會兒之後,一陣水穩穩地灑下,注入泥濘中。
在丹妮卡第一波笑聲結束之前,池塘就回復了原狀,就像她一開始看到的一樣滿。
“你覺得這很好笑?”凱德立問道,他眯起了灰色的眼睛,並將拳頭支在臀上,誇張地表現彷彿尊嚴受損的樣子。
“我覺得你很好笑。”丹妮卡反駁道,然後凱德立的表情顯示出他真的受傷了。
“所有的證據都擺在你眼前,”丹妮卡解釋道,“遠比大部分一般人所能知道的都還多,但你還是如此充滿懷疑。我可憐的凱德立,被自己聰明頭腦想出來的無盡問題弄得這麼苦惱!”
凱德立望著那座他以法術蒸發掉後又重新填滿的池塘,然後因這整件事的諷刺而輕笑出聲。丹妮卡於是牽起他的手,領他走回半島中央的小空地處。凱德立以為他們要繼續走,經過另一條小徑回到較寬廣的岸邊,但丹妮卡緊緊拉住他的手沒有往前走,逼他轉過身來。
他們獨自在陽光跟清風之下,而全世界都顯得如此平靜。丹妮卡淘氣地微笑著,杏仁狀的眼睛毫無疑問地告訴凱德立,現在還不是離開的時候。
◇◇◇◇
當凱德立跟丹妮卡往回走向“龍的遮羞布”時,已經接近黃昏時分。遠在湖景街底端,依文正遠遠看著他們前進。這名矮人現在已經感覺比較輕鬆,而凱德立跟丹妮卡安全回來,讓他覺得自己的猜測可能錯了,也許他的行為就像只母雞一樣傻氣。
但一會兒之後,一名乞丐來到“龍的遮羞布”旁邊的巷子尾端,似乎跟依文一樣地緊盯著這對年輕人。這難道又是個巧合?
依文感覺到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