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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了幾步好靠近丹妮卡一點,但他一轉過頭,就想象死去祭司的眼睛仍跟隨著他。凱德立不知這對眼睛是否會永遠跟在他身後。他一拳捶上地板,想要甩開罪惡感,把祭司的瞪視當成是他必須付出的代價。他提醒自己,一切都是情勢所逼,更堅定地告訴自己不能造成遺憾。

當一個嬌小的身影突然從祭司身邊的門口衝入時,他防衛性地彈了一下,結果發現是波西佛,勉強露出虛弱的微笑。波西佛爬到他身上,坐在肩頭,一如往常地吱喳抱怨。凱德立以一隻手指拍拍松鼠的耳朵間,是為了松鼠也是為了自己好,然後走到朋友們的身邊。

丹妮卡似乎睡得很安詳,但凱德立的叫喚或搖晃都叫不醒她。他發現兩名矮人也是同樣的處境,如雷鼾聲一搭一唱,發出磨石頭般的奇特和諧聲音。皮凱爾的鼾聲聽來尤其心滿意足。

凱德立開始擔心起來。他相信戰鬥終於勝利了,但他為何無法喚醒朋友?他們會睡多久?凱德立聽說過有詛咒會讓人昏睡千年,或是除非滿足特定的條件,否則睡眠之人無論多久都醒不過來。

也許戰爭尚未勝利。他回到祭壇邊,檢視瓶子。瓶子在他的肉眼觀察下似乎完全無害,但凱德立打算更深入的研究。他以一連串的放鬆練習讓思緒陷入半冥想的出神狀態。他可以看得出紅霧正快速退散,被關起的瓶子也沒再繼續散發出霧氣。這讓凱德立有點希望,也許他們會一路睡到所有的紅霧消失。

然而瓶子本身看起來並未停止運作。凱德立感應到一種生機,一股能量蘊藏於瓶子中,不斷鼓動的邪惡氣息雖被封起但沒有被摧毀。這也許只是他的想象,抑或許他認為是生命體的東西其實只是自己恐懼的呈現。凱德立真的認真開始考慮瓶子中剩餘的閃爍光芒,是否正在助長殘餘的霧氣。邪惡的祭司稱呼這片紅霧為無上致命恐怖,是塔洛娜的代理。凱德立認出汙穢女神的名字,還有這個名號,通常是頒給塔洛娜最高層級的神職人員而已。如果這紅霧真的是神的物品,那光憑簡簡單單的塞子是不夠的。

凱德立脫離冥想,坐在地上考慮該如何處理眼前的情況。他最後決定,關鍵是在於接受邪惡祭司對瓶子的形容,而不是隻把它當成某種強大但屬於俗世的魔法。

“以神對付神。”凱德立片刻後嘟囔道。他再次站在祭壇面前,不是研究瓶子,而是前方晶光閃閃,鑲滿金銀珠寶的大碗。凱德立擔心這東西會含有何種魔法,但他毫無遲疑地決定要冒險,將碗側到一旁,倒出被邪惡祭司的汙穢雙手玷汙的水。

他拿起一塊布,正是巴金自己的一片衣物,完全仔細地擦過碗,然後在皮凱爾臨時創造出的門邊拾起紐灣德爾向來飽滿的水袋。他重新進入房間時,刻意不看紐灣德爾,打算要直直走到祭壇邊,卻被波西佛拖延。松鼠坐在半變身狀態的死去德魯伊身上。

“你快走開。”凱德立叱喝,但波西佛只是坐得更直,興奮地發出滴答聲,掏出某種小物品。

“你拿了什麼?”凱德立問道,緩緩地退開以避免嚇到容易興奮的松鼠。

波西佛拿出一個橡木葉的墜子,正是西凡努斯的神聖記號,掛在一條細皮繩上。

“不可以拿那個東西!”凱德立開始想罵它,但他發現波西佛其實有打算。

凱德立彎腰,更仔細地研究波西佛,並在睿智的德魯伊臉上尋求指引。紐灣德爾如此平靜接受命運的臉讓他看得目不轉睛。

波西佛在凱德立的耳朵邊尖叫,要求他注意他。松鼠伸出墜子,試圖示意要朝祭壇去。

凱德立的臉因迷惘而揪成衣團。“波西佛?”他問道。

松鼠焦慮地繞個圈,然後快速地搖頭。凱德立臉色一白。

“紐灣德爾?”他怯生生地問道。

松鼠伸手向他遞出神聖的標誌。

凱德立思考片刻,想起德魯伊們的宗教認為死亡是生命的自然延伸,於是接下了橡木葉,開始朝祭壇走去。

松鼠突然甩甩身子,跳上凱德立的肩膀。

“紐灣德爾?”凱德立再次問道。松鼠沒有回答。“波西佛?”松鼠的耳朵翹起。

凱德立停住腳步,思索方才發生的事情。他的直覺告訴他,紐灣德爾離去的靈魂不知如何運用了波西佛的身體把訊息傳遞給他,但他固執的實際面告訴他,整件事可能都是他想象的。無論如何,他手中正握著德魯伊的神聖標誌,而西凡努斯的協助只會是件好事。

凱德立這時開始希望他對於萌智圖書館低階教士需要進行的日常簡單儀式有更留心。他以顫抖的雙手將水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