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正背靠背站在一身,周圍團團的圍著幾十個天兵,居然是妖凌風、晏嫿、雪澈、夙妍四人,四人容貌均絲毫未變,可是短短几十年,看上去居然都已經是大乘期的修為可即使是人間大乘修士,要入神界,也不是易事,真不知他們是怎樣闖進來的。鳳流羽急擺手揮退諸人,,迎上前道:“幾位,久違了。”
“果然是你!”妖凌風挑眉笑道:“鳳王入主北天界,真是可喜可賀。”
雪澈卻抬了澄清杏眼,直截了當的道:“請問,語兒可平安麼?”
若花解語平安無事,即使再怎麼諸事繁雜,也絕不可能這麼久不露面。換言之,花解語一定是出了甚麼事,所以才這麼久音訊全無。所以雪澈一句問出,四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鳳流羽身上。鳳流羽苦笑道:“這件事說來話長,你們跟我來吧。縭”
鳳流羽帶著四人無法瞬移,沿途把別後諸事說了幾句,神界月餘不過寥寥數語,而人間諸人幾十年歲月卻是一言難盡,晏嫿將力無界之術教了諸人,加上雪澈所煉製的諸般丹藥,所以他們才在短短几十年中修到了大乘期,其中艱難危險之處,數不勝數。後來護世法器大開,仙界中人下界挑釁百鳥族,卻因仙界諸人各自為戰,又夜郎自大,竟在妖族與百鳥族手中大敗而回,也就是透過這些仙人,他們順利到了仙界,又耗費數年之功,終於進入了神界,落足之處,恰好是氣息最繁雜的北天界。
人間到神界這條路,走的如此迅速,他們已經算得上千古一人。可是過程之荊棘密佈,千難萬險,頗可以想見,妖凌風卻說的輕描淡寫,其它三個人更是一個字也沒說過。一路到了中天神殿,花解語正靜靜的躺在床上,看上去了無生機,雪澈一言不發的走上前,把手放在了她的腕上。雪澈習慣把脈,即使他現在已經是妖族最強大的煉藥師,也仍舊保留了這個很“人類”的習慣,全不同於妖族為修行分階練制丹藥的方式。
神界也有仙醫,可是仙醫理念與人間完全不同,人間講究對症下藥,仙醫卻講究固本守一,不管應對怎樣情形,怎樣病症,只需將自身無限加強,自然外邪不侵,傷病自愈。其實各有道理,仙醫的治法,對神仙非常有效,可是神仙受傷生病的本就極少,花解語的情形又是千古一人,與任何神仙或人類都不同,沒有任何可借鑑的東西,所以竟無良策脛。
雪澈有許久都不發一言,室中諸人也不說話,只是一言不發的等待。隔了許久,雪澈的雙眉漸漸凝起,喃喃的道:“怎麼可能?”幾人一齊皺眉,卻都不敢插言,雪澈換了手再把,又細細檢視她的血脈穴位,然後道:“語兒好像在歷劫?”
神仙是不需要歷劫的可是,花解語是一個最最特別的神仙,她也許真的會。她的確是天生的神仙,擁有最純正最高貴的神族血統,即使不修煉,也有天生用不完的神力,可她一直在刻苦修煉,卻偏偏完全沒有遵循神界正途,反而修習強大之極的鳳凰神術,中間無人指點,全靠自己領悟,自然有不少偏頗相左之處,卻全靠真神金身加上倔強的天性一步步硬挺了過來中間種種意外且不說,她偏又被封了內息血脈,入人間歷劫,在此期間重新修煉,吸納了寒潭,又修習同樣神秘強大的無界仙法於是反過來,這樣的靈力,反而成為了她的靈力之“基”,作為瑤姬的強大靈力,則成為了靈力“本”,自身識海之中,如此強強並行,她性子又是極韌不肯服輸,情形實在複雜之極。
幾人面面相覷,鳳流羽沉吟的道:“我數次探察語兒身體血脈,皆十分平靜,且有漸漸痊癒之象也曾試過進入語兒識海,也未察覺任何異樣”
雪澈緩緩的道:“據我猜想,語兒正苦受心魔侵蝕,所以才遲遲未醒。若我所料不錯,那你即使進入她的識海,也找不到她的神念,只除非只除非是幻璃在此,以思無界之術探察,也許可以得到一點端倪只可惜”
心魔侵蝕,也許會勝,也許會敗,古往今來,能在度劫時逃過心魔侵蝕的,最多不過十之一二,可以說是生機渺茫。花解語這種情形卻尤其嚴重,幾乎是絕無生理。她本就是天生的任性痴情,倔強堅韌,千年中日日苦受無望相思折磨,且身體中血脈氣息極為複雜,可是這些情形,雖極嚴重尚不是無救,最關鍵的,是她在人間如此情念糾纏,每一個人都這般情深愛重,每一個人都如此不離不棄,每一個都拋不開,舍不下她親眼見幻璃死去化蝶,已經是肝腸寸斷,又復見到湛然死去,更是痛不欲生,這也許才是誘發她忽然歷劫的最大原因也是她心魔肆虐的最大緣由。
如果中天后知道當年自己一片愛女之心,化入了那桃花玉,竟成為了殺死女兒的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