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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金瑤喝了這碗,斷斷續續道:“不,這是我……生孩子的時候落下的病根。”話音才落,便猛地咳嗽,好似要將心也咳出來,鄭可探慌了神,連忙道:“可要請大夫來整治。”

金瑤搖了搖頭,才搖一下,血也跟著搖了起來。血從金瑤口中,噴湧而出,吐了一地。

鄭可探看呆了,連忙道:“你在這裡等著,我去請大夫。你記住,千萬要等著。”

金瑤笑道:“又是等著。”

鄭可探不敢耽誤,這樣一個好姑娘,一條命可不能折了。閂上門,一溜煙跑。跑到村子裡頭,知道如今已經是三更天了,可是金瑤那兒不能耽擱,提起拳頭就往大夫房門上拍。

“大夫,救命啊。大夫,救命啊。”沒有任何人來開門,可壞就壞在,鄭可探這個窮鄉僻處,就此一家大夫。

鄭可探舒緩不得,說不準就是出人命的事情。叫喚好一陣子,大夫終於出來了。不容大夫開口,鄭可探雙膝跪地:“夤夜叨饒大夫,在下罪該萬死。可一女子身染重病,刻不容緩,還望大夫與我前去,若先救了她性命,再容大夫怪罪。”

大夫滿腔怒火,登時消了一半。帶好行醫物具,匆匆忙忙跟著鄭可探走了,來到房內,金瑤面色慘白,雙目緊閉,汗如雨下。

大夫連忙診斷一番,其中鄭可探一顆心可是急壞了,眼看著金瑤躺在床上,像是睡了過去——鄭可探怕金瑤其實是過世了——鄭可探不住擦腦門的汗,問道:“大夫,要緊麼?”

大夫擄了那把山羊鬍子:“這病說重不重,說輕也不輕。這是風症,因姑娘生孩子的時候保養不當,或是坐褥調理出了偏差,才害了這病。可話說回來,若好好調理也就罷了,千萬不能勞累了,養著自然不會出大事。”

鄭可探道:“都怪我,大半夜還拉著人家姑娘說話,都未曾令他好好休息……”

大夫道:“你別打岔,聽我說話。我等會開幾副藥——幸好我這裡本帶了,你等會便去熬給她喝。切不可讓她勞累了,也就沒事了。若再有什麼症狀出來,再來叫我。”

鄭可探點了點頭,買了藥,付了錢,送大夫出去:“大夫,真是不好意思,半夜火急火燎請您過來,擾了您的清夢。”

大夫道:“我剛起來時的確肚子有些氣,不過清醒過來,卻一點氣也沒有了。我不過少睡了一時半會,可真真治了個人呢。”

鄭可探送大夫出了門外,又將藥熬了,看著金瑤許是睡著了,將藥用調羹送到金瑤嘴裡,眼看藥碗見底,嘆了口氣,才收了起來。

替金瑤蓋好被子,將先前開啟的窗關了,移著煤油燈到了正房,鄭可探坐在椅子上,打著瞌睡。

第二天,鄭可探醒來,頭一遭事就是去看金瑤。只見金瑤懨懨然躺在,後頭墊著一個枕頭。鄭可探問道:“姑娘可好些了?”

金瑤報之一笑:“早上起來便覺嘴中一股藥味,真感謝恩公為我費心了。今早起來,以好了很多。”說著用袖子捂著嘴,咳嗽了兩聲。

鄭可探望了望,囑咐一句:“可別勞累了。”跟著去了廚房,舀了兩勺米,和著紅棗——這紅棗還是從許語家拿來的——煲了一鍋稀飯,揭開鍋子,米香和紅棗香襲來,鄭可探嗅了嗅,歡喜地盛了一碗,端給金瑤。

金瑤接過碗,熱氣氤氳,就著喝了幾口:“恩公的手藝真是好,我在怡春院吃過那麼多山珍海味,也不上你的。”

鄭可探一笑:“時辰不早了,姑娘請在這裡歇息,養一陣子再走,官兵暫時是不會尋過來的。”

金瑤答應了,鄭可探拂袖外頭去讀書。拿著書看了一陣子,便從窗戶朝金瑤望去,她整個人呆呆坐在床上,也不知想什麼。鄭可探看她愁思的神情,心中也不覺痛起來了。

想著是先調理她的身子才是。從許語家裡拿的紅棗已不夠,鄭可探起身又去了許語的家。

許語正在院子裡曬紅被子,見了鄭可探前來,歡喜挽了他的手臂,甜甜叫了鄭哥哥。鄭可探輕輕在許語鼻子上一刮:“小東西,前兒拿的棗子給我再來一袋。”

許語果然從房裡拖了一袋紅棗出來,鄭可探拿了正要走,門外卻突然闖進來一干捕快。

鄭可探不由打了一個寒噤,勉強支撐著維持素日的平靜。那一眾捕快問許語:“你可遇見過畫中這個女子?”說著將畫揭開了。

畫上的女子正是金瑤。

許語自是搖頭和撥浪鼓似的,那捕快收起畫,口中罵了句髒話:“他奶奶的,死小蹄子,賊會躲。幾天下來連根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