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心裡一直的抗拒都是因為對這個“身份”有所懷疑。
現在卻必須得讓自己接受,她確實是“馮熙的妻子”。這五個字把她釘死了。
馮君早上讓月凝來叫文迎兒去大廳,說是聽正事。
文迎兒著裝好趕去,見裡面站了幾個馮宅管家,馮君正坐在交椅上聽他們說話。
“咱們在御街西邊的那間鋪現在尚能收回賃錢,但東九曲、貢院北、馬行街那幾處,都是小官人為了接濟西軍回來的舊識,便宜賃給的,再加上咱們在夾馬田郊的那塊地,也是給的馮老相公的一位故人,那故人還不是西軍裡頭能幹活的,還是個畫師,聽說原來是翰林學士,干犯了天顏逐出來,被馮老相公接濟的。現如今不僅交不上每年的定額,還將我們借他的五頭耕牛都丟了。我去和他理論,他只能給我幾張字畫,又賣不掉……”
“你的意思就是錢收不回來。”
“……是。”
馮君懶得聽他多說,怎麼處理這些事都是管家該做的,而不是她這個女主人該操心的。她操心的只是給家中每個人的例錢能不能照常發下去。
“其他的地都沒問題麼端午不是來了一批佃農給送東西嗎,這些人都能交上吧?”
“現今好幾處受了澇災,遠點兒的指望不上,咱們在開封這塊就剩這十來畝了。”
馮君聽得頭疼,“你的意思今秋都收不上什麼錢了?”說著沉吟半天,“我的嫁妝可以拿出來些變賣,我爹那些老部下,還有我二哥那些同僚,能接濟的不要少了他們。”
那管家道:“這可使不得,我再想想辦法吧。”
“你要有辦法還跟我這麼事無鉅細地說麼,我瞧你也捉襟見肘了。不過眼下有個好訊息,二哥升調之後俸錢跟著漲,咱們都能好受些。撐過這幾個月便好多了。”
馮家兵戎之輩,戰死的多,馮宅其實還有幾房親戚住在這裡,也大多都是婦孺,兒女要出嫁的、娶親的,貼補也多,當事的沒有幾個。一朝勢倒之後,就只有馮熙一個在宮裡還能出頭,但前段時間還犯了事……
再加上馮熙娶親的花銷、端午度節的花銷、去那駙馬宅置辦文迎兒衣裳、頭飾,迴文家拜門,這接下來的幾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