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眼,長嘆道:“人生苦短,不要再任性了……”
兩個人,扣著手,雙雙閉著眼,默享這珍貴的一刻。
可是,就好像上天也妒忌這種美滿的時刻一般,瑜顏墨的手機不一刻就響了起來。
悅菱比他還要更先坐起來,她帶著擔憂地神色,看到瑜顏墨做了個安靜的手勢。瑜顏墨接起電話,他的神色和語氣,幾乎在第一時間就讓悅菱知道了打電話來的人是誰。
他聽著電話那頭說著什麼,過了片刻,把手機遞到了悅菱的手中,示意她聽。
悅菱看了一眼手機螢幕,這個號碼,是水木華堂的。
她剛剛喂了一聲,水木華堂就在那邊說道:“寶寶,你快點回來,外公馬上到醫院來,我幫你兜不住了。”
悅菱握著電話的手不由緊了一下:“外公?”
有那麼一瞬,她竟然覺得水木華堂是在騙她,她緊接著。幾乎是沒有思考的問道:“小堂什麼時候醒的?”
問完這句話,她才意識到自己有多笨。
柳清葉給水木華堂偷偷下了麻醉藥,她這樣一問,豈不是把柳清葉出賣了嗎?
電話那頭的水木華堂靜默了片刻,清晰的聲音這才傳過來:“……我沒有睡著。你們在病房裡討論的時候,我在外面……”
悅菱啞然。
原來,水木華堂一直都知道她跟著瑜顏墨走了。可是,他卻沒有揭穿她,也沒有出賣她。
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那一剎那,悅菱心中對於水木華堂,有感激,也有愧疚……
“外公大概得到訊息了,”水木華堂沒給悅菱多餘的時間,緊接著說道,“一直讓你接電話,我說你正在休息,他現在根本就不相信,我猜測他正在往這邊趕。你快點讓瑜顏墨送你回來。”
“猜測?”悅菱捕捉到了水木華堂的這兩個字。
“是的,最後一次通話,他什麼也沒說。但是我猜測他已經在路上了。悅菱,你快一點,瑜家到拉斐爾要比夔龍湖到拉斐爾近一點。你還是不要公然忤逆外公的好……”他的聲音,是很平緩的,並不著急,雖然說著催促的話,卻沒有催促的意思。
其實,悅菱回不回去,意義也沒有特別大了。
只是看她究竟要不要顧念水木罡的感受而已。水木華堂知道選擇權在悅菱的手裡,關於水木家和瑜顏墨之間的抉擇,權利一直在悅菱手中,從來都是。他不過是旁觀者,是個外人,他不想,也不會去引導她做判斷。
曾經,對悅菱做過的事,耗費了那麼大的心機和精力,最終卻是竹籃打水。
自此之後,水木華堂的心就淡了……他覺得累,再沒有去維繫一個精心的計謀的力氣。甚至,他覺得,自己和水木家的緣分,已經到此為止,盡了。
他終究還是常家的人,雖然是不被承認的私生子。但不管常家是否會完全接受他,他也必然不會再在水木家呆下去。
他覺得自己的一生,就是在一種尷尬的,裡外不是人的狀態中活著。
母親是豪門養女,自己又是豪門私生子。不論是那一邊,都不是他的家。
他心中已經做好了決定,等悅菱執掌了財團,他會處理掉藍家的家業,然後一個人離開C市。
世界之大,卻沒有他的歸屬,那就漂泊一生吧……
悅菱結束通話電話,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瑜顏墨。
現在接近凌晨,她說好了今天不回去,可是還沒有過一天,水木罡就發現了她的行蹤。她知道如果現在她要說回去,瑜顏墨或許就會立刻翻臉。
他內心有多麼希望她能果斷和水木家徹底劃清界限,從此只陪伴在他的身邊。
可是,當她正在內心掙扎和糾結的時候,瑜顏墨的聲音卻從她頭頂傳來:“換上病人服,我送你回去。”
悅菱不可置信地看著瑜顏墨。
她看到他眼中有不悅,有怨懟。但更多的,卻是沉著和冷靜。
她伸出手,一下子抓住他的手。瑜顏墨一愣,卻是立即也緊緊地抓住了她的雙手。
“沒事。”他只說了這兩個字,用他慣常的冰冷的語氣,卻讓她的心突然放了下來。
“顏墨……”悅菱被他拉著下了地,然後換上了病人服。
他們幾乎一直牽著手下了樓,然後上了車。
瑜顏墨的車開得很快,但卻並沒有把油門踩到底。悅菱心跳得很快,眼神一直落在車速表上。
瑜顏墨直視前方,沉穩地聲音卻傳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