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奶囑咐冬兒。
冬兒一邊答應著,一邊收拾著拒子裡的衣服。
“你先別忙那個,過來。”齊二奶奶將冬兒招呼到面前,“虧我指望著你,誰想你卻是個沒用的。二爺收用了你幾年了,你這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指望你絆住他些也不成。”齊二奶奶嘴角含笑,說著話,眼睛滴溜溜地在冬兒臉上打轉。
“奶奶又來打趣婢子,虧的奶奶給婢子做臉,婢子才能在二爺那有些臉面。婢子自小跟著奶奶,奶奶知道婢子,只懂得如何伺候奶奶,在二爺跟前,哪比得了外面那些狐媚子。都是婢子沒用。”冬兒道。
“算了,算了。這段日子,你總要多留心就是了,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刻來告訴我知道。”齊二奶奶道。
“婢子留心就是了。”冬兒答應著,轉過頭去,露出一絲苦笑。
……
荀卿染回到寧遠居,沒看到齊攸。
“四爺那?”荀卿染問。
桔梗幾個有些詫異,相互交換了個眼色。
“奶奶忘了,四爺跟著老爺他們祭灶,這今時候想必是爺們兒湊在一起。在前面說話那。”桔梗回道。
“寶珠,你去前面看看。”荀卿染吩咐。
寶珠答應了一聲,就往外走,走到門口才想起來,荀卿染讓她去看看,只是去看看,就沒別的囑咐了?寶珠回頭想問荀卿染,見荀卿染有些發呆,就去問麥芽和桔梗。
“奶奶說去看看,那你就去看看。”桔梗和麥芽道。
寶珠雖然聰慧,但是對於荀卿染的心思,還是桔梗和麥芽更加了解。寶珠這麼想著,徑自去了前院。
前院大書房,齊家的男丁齊集一堂。大老爺和二老爺在上面坐著,下面兩溜椅子燕翅排開,齊家的子弟依著長幼順序在座,連素來體弱的大爺齊儒掙扎著來了。眾人正事說的差不多,便開始閒聊,朝堂局勢、過年府裡的安排,哪些府第特別需要拜訪等等。
齊攸在椅子上坐著,偶爾被問到,就說上幾句,突然瞟見黃苓在外面探了下頭。齊攸略一思忖,從屋中出來。
黃苓正站在臺階下,見齊攸從裡面出來,忙上前來。
“四爺,四奶奶打發寶珠姑娘來了。”
“有什麼事?”
“奴才問了,寶珠姑娘說,四奶奶就說讓她過來看看。”黃苓道,心裡嘀咕著寶珠,來看看就看看吧,幹嘛非要他來稟告四爺那,小丫頭挺能折騰人。
齊攸點頭,表示他知道了,反身回了書房。
“自陛下登基以來,風調雨順、國泰民安,朝野歸心,陛下效仿古賢人,多有聖舉。這一年來,起復了不少先皇時期獲罪的文官,不知來年還有何等舉措。”齊二老爺道。
“先皇時被削了爵的平陽侯,嫡支只有一個庶子,皇上開恩,讓他承襲了奉恩將軍爵。皇恩浩蕩啊,這麼看著,是不是宗室裡……子謙,你昨天見了聖駕,可有什麼訊息。”大老爺問齊攸。
“宗室,是陛下的家事,我等還是不要妄加揣測,才是為臣之道。”二老爺道。
二老爺如此說,大老爺也不好再問。
齊儒就說起明年會試,“不知陛下會點哪位大人做主考。”
齊攸藉故從屋內出來。黃苓趕忙迎上前,“四爺要出去,奴才這就去備馬。”
“先不出門。”齊攸轉身回了內宅。
荀卿染正坐在炕上發呆。容氏收留月牙養在身邊,對柳望月居的事情諱莫如深。齊二奶奶更是當沒有這件事一樣。這些無疑都說明了柳望月的命運。
荀卿染知道,女人在這個年代的難處,她對柳望月有同情。
因為月牙兒的乖巧,讓她對柳望月更添出幾分好感。千里迢迢帶著女兒來尋親、果斷撕掉婚書、沒有將女兒當作籌碼的任何行為,這讓荀卿染對柳望月又生出幾分敬重。還有齊修的負心,讓她對柳望月的同情之外還多了點女人面對渣男時的同仇敵愾。
柳望月,會在齊府的家廟裡青燈古佛,了此殘生,還是很快會徹底消失?無論如何,柳望月,“罪”不致死。就算是留在家廟青燈古佛,對於一個尚在妙齡的女子,這也太殘酷了些。明明最該被懲罰的人是始亂終棄的齊修。
齊修兩年沒露面,她失去了男人的寵愛。小月牙兒很可愛,可是長輩們更加重視的是子嗣。一進了國公府的大門,柳望月就處在了任人宰割的地位上。
荀卿染皺眉,不救柳望月很簡單,要出手救助柳望月,則非常難。可是,真的就這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