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誤了時辰,娘娘怪罪下來,這後果可不是你我可以承擔的啊。”張昭放下手中的茶,不耐煩地催促著劉睿。“公公不必著急,薇兒馬上就會來的。”劉睿咬了咬牙,儘量使自己的聲音平緩下來。
“薇兒給父王請安。”我低著頭,緩步走進大廳,微微向劉睿請安。站起身後,轉向在一旁坐的張昭。“公公好。”我微微點頭,並未行大禮。張昭是皇后身邊的紅人,而我又是郡主,禮節應該只是這樣便足夠了,可是為什麼感覺張昭的臉色有那麼一絲的不悅?難道他希望所有人都給他下跪?不會吧,這麼大逆不道的事他應該是不敢想的。
“郡主有禮了,跟咱家走一趟吧。”張昭站起身,朝我和劉睿躬了躬身。我點點頭,乖乖地跟在他身後。“郡主不用帶個丫鬟嗎?”張昭走在前面,看不見表情。“不用。”帶個丫鬟給我收屍嗎?不對,這麼想有些太慘烈了,帶個丫鬟讓我給她收屍嗎?嗯!這就對了。我在心裡肯定了自己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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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探
辛棄疾曾道“寶馬雕車香滿路”,捲簾寶頂,朱門華蓋。貴為皇后,派出來的馬車當然不能丟了自己的人。晉朝的馬車,並沒有四面封閉起來,但或許是因為未出閣的女子出門,四周扯上了柔軟的薄紗。本身擁有香氣的黃梨木做出馬車的雛形,經過雕工精湛的技藝,原本名貴的木材具有了藝術價值。
我跟著張昭走到馬車邊,一個瘦弱單薄的小太監便跪倒在馬車邊,準確地說,他是趴在地上,那個高度,大概是當上馬車的塌板用的。我在心裡默默地嘆了口氣,人權尊卑,在封建的社會永遠都存在著,哪怕是在這麼一個經濟繁榮的社會。張昭,有可能也是這麼熬過來的,但現在呢?他恐怕早就忘記了原來自己吃的苦了吧!
我隔著那個小太監,伸手量了量馬車前板的高度,不算太高,大概在自己腰的位置,如果依照自己在現代的體育成績,跳上去應該不成問題。
“你起來吧。”我開口支開了那個小太監。“郡主,身為大家閨秀,可不能在這麼多人面前失態啊。”張昭適時地提醒讓我開始重新考慮自己的這個選擇是否正確。跳上去,不成問題,但是姿態絕對不會雅觀,而現在湛王府的門前早就因為皇宮的車出現聚滿了好事的群眾。如果這麼做的話,豈不是讓王府裡的人抓住了把柄,讓百姓認為我是個不注重形象的郡主?一個人的心裡一旦對我定了性,再想扭轉看法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多謝公公提醒。”我低下頭,淺笑,感謝他的提醒,“不過,公公,想做好事,就得用對了東西,您說薇兒說的是否在理?”我委婉地向張昭表示,自己想要用真正的塌板。“看來郡主是想在百姓面前樹立威信啊!”張昭話裡有話,讓剛剛那個小太監搬來了一個塌板。我微微一笑,小心地上了塌板。
馬車緩慢地行駛在曜城繁華的主幹道上,擁擠的人群讓馬車快不起來,不過也好,我也算考察民生了。來來往往的行人從馬車旁走過,由於馬車不是太好的密閉性,讓我得以清楚地聽見他們的談話。
“聽說襄陽王來了。”
“嗯,好像是因為皇上賜婚的事兒才回來的。”
“聽說皇上是把湛王家的那個瞎子郡主嫁給襄陽王了。”
“我還以為是因為如煙姑娘呢!可惜了王爺這麼好的人了,皇上怎麼想的,居然配了這麼個女人,王爺居然也要。”
“是啊!如煙姑娘為襄陽王閉門謝客以侍好兒郎,可憐了!”
我在心裡默默地嘆了口氣。
看來,自己和趙晉霆的婚事這麼不被人看好啊,不過也好,反正我也不稀罕當這個從未謀面的王爺的王妃。正所謂什麼“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惡”的。
“郡主,醉仙樓到了。”張昭突然開口說了一句這麼牛頭不對馬嘴的話。“公公在說什麼?”我輕蹙眉頭,在心裡思索著他說這句話的意思。張昭卻不再說話。
一陣胭脂水粉的香氣襲來,一片鶯聲燕語,這兒就是醉仙樓嗎?原來是青樓啊!那張昭說那句話便有解釋了,估計他也聽到了行人們的討論,那個如煙姑娘難道就在醉仙樓呢?
“郡主,咱家在後宮呆的久了,當然知道主子們的心思。”張昭漫不經心地說了句。“公公到底想說什麼?”我最聽不慣別人拐彎抹角,直截了當點兒不好?
“郡主要去看看嗎?”張昭或許聽出了我話中的不耐煩,直言道。我把頭斜倚在雕花黃梨木邊,搞不明白張昭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張昭卻似沒有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