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抬步向門外走去。“郡主,王妃已經免了您近幾日的請安,您不用去的。”畫扇端著滿滿一盆的水,竟然可以蹲得那麼深,可見是從小便開始訓練的。“你覺得這樣好嗎?”我蹲下身,看著她低垂的眼眸,輕聲問道。
“畫扇不知。”畫扇平靜地回答了我的問題。我當然知道自己身上沒有那些習武之人的氣場,也沒有那些小說裡寫的什麼殺氣,我在二十一世紀也只是個普通的高中生而已,我當然不認為她會害怕我。“不知?做奴婢的應該學的聰明些。”我站起身,不理會她,徑自走出了房門,徒留她一個人依舊跪在那裡。
我走出薔薇苑,並沒有直接去正廳給劉睿請安,而是踏著那交錯相通的石子路去找海伯,順便在路上觀賞一下湛王府的風景。
湛王府的建築風格,不像漢代的,倒有些類似於清代的建築。古人造園植木,善寓意造景,選用花木常與比擬,寓意聯絡在一起,如松的蒼勁、竹的瀟灑、海棠的嬌豔、楊柳的多姿、蠟梅的傲雪、芍藥的尊貴、牡丹的富華、蓮荷的如意、蘭草的典雅等。特善於利用植物的形態和季相變化,表達人的一定的思想感情或形容某一意境。湛王府內,溫彩流丹的楓,輕紗素裹的梨樹,峰巒疊翠的古松,婀娜多姿的湖堤垂柳……葉狀各異,四時有景。“四時之景不同,而樂亦無窮也。”引醉翁之言,抒此時之感。
對植的玉蘭紫薇,棠棣之花的海棠,“萬綠叢中一點紅”的石榴花……芳香撲鼻;“院廣梧桐”,妍雅華淨,賞心悅目。
抬頭望去,遠遠地便看見那裡冒出的一縷薄煙,難道是在煎藥?我小跑了幾步,站在門口的崇玄朝我走過來。“看來我輸了。”我疑惑地看著崇玄,“說,拿我打什麼賭了。”我抬頭看著崇玄帶笑的眼睛,沒辦法,崇玄比我高了一頭,只能仰望他。
“我們只是在討論,你會在幾天後來找我們。”冰葉拎著一包藥材突然出現在我的身後。“所以呢?”我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很自然地接過了他手中的藥材,又很自然地開啟去嗅藥材的味道。“玄冥說你一定會馬上來,但是我們都覺得你一定會等兩天。”冰葉學著我的樣子,也把藥材放在鼻下聞了聞。“我和左翼是不是前腳後腳?”我打趣道。
“是啊!”崇玄陰陽怪氣地說出來這兩個字,讓我渾身一震。“伯伯呢?”我把開啟的藥包一股腦兒地全推給冰葉,拍了拍手。“奉湛王之命去給劉易煙診脈去了。”左翼手裡拿著蒲扇,咳嗽著從裡面出來。“哥?怎麼了?”我探出頭來,壞笑地問道。“沒事……咳咳……大哥讓我煎藥而已。”左翼用袖子擦了擦臉,自以為把臉擦乾淨了,可事實上,是更花了。“那是大哥信任你,如果讓玄冥來,估計這院子都會被他燒了吧!”我坐到左翼身邊,看著他的花貓臉,努力地憋著笑。
“薇兒,聽左翼說你想學劍?”崇玄隨手丟了一塊手帕給左翼,讓他好好擦擦自己的臉。“我沒有!”我瞪大眼睛,“不過可以嗎?”我滿眼期望地看著崇玄。“可以是可以,但是……薇兒,你基本功紮實嗎?”“我會蹲馬步。”我嘟了嘟嘴,調侃道。崇玄難道不知道我沒學過嗎?“哦,我忘了。”崇玄尷尬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還準備說些什麼。
“薇兒,你怎麼還在這兒?”海伯雖然剛剛進門,但還是一眼便看到了我,把手裡的醫藥箱交給跟在身後的玄冥。“我不在這兒在哪兒呢?”我咧嘴笑了笑,只覺得海伯太過嚴肅了。“宮裡來人了,說要接你進宮過去。”海伯並沒有因為我的笑容而釋然,反而更加嚴肅了起來。“啊?接我去宮裡幹嘛?”我的臉也垮了下來,這才是我到這個異世的第二天,我怎麼就稀裡糊塗地被召進宮裡去了?“皇后想見見她以後的兒媳婦兒啊~”左翼惟恐天下不亂地說著。
我嗔睨地看了他一眼,又扭頭可憐巴巴地看向海伯,“沒辦法,王權大於天,不能不去。”海伯搖搖頭,“萬事小心些。”“哦。”我聽話地應了海伯一聲。“我是認真的。”海伯可能聽出了我話中的不走心,扳過我的肩膀再次強調了句。“放心吧,爸,薇兒看過很多本言情小說的,沒關係啦!”左翼站起來替我寬慰著海伯。“那不過是些紙上談兵罷了,皇宮永遠都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小心點兒,別被人抓到把柄。”海伯放開我的肩膀,依舊無法放心讓我去。“嗯,伯伯,你就放心吧!”我說完,便朝哥哥們使了個顏色,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湛王府大廳內
劉睿端坐在上座,眼睛看著坐在一旁的宦官張昭,看不出是個什麼情緒。
“王爺,皇后娘娘的脾氣您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