溝裡翻船,抱憾終身。
青山向左飄退,笑道:“劍可不能被你抓到,剛才那位仁兄便是前車之鑑。”
“你毫無機會了。”毒手瘟神怪叫,跟蹤而至,五指如鉤抓向胸口,根本沒將劍放在眼裡,捷逾電閃,迫青山出劍封架,以便抓劍奪劍賣弄金鐘罩與鐵爪功。
青山果然被快速的身法迫得逃閃不及,不得不百忙中一劍急封自保。
“來得好。”毒手溫神怪叫,反手便抓。
豈知劍虹一閃,青山長笑震耳,身形側射兩丈,收劍入鞘說:“你該走了,饒你一死。”
半隻手掌飛出丈外,跌落草中仍不住顫動。
毒手瘟神的左手掌斷了一半,只剩下一半手掌與一根大拇指,右手緊扣住左手的脈門,渾身在戰抖,怪眼似要突出眶外,身軀一陣急晃,切齒叫道:“姓柏的,老夫只要有一口氣在,誓必殺你。”
“恐怕你再也沒有機會了,至少今天你已無再斗的勇氣啦!”
“山長水遠,咱們後會有期。”
“好,柏某在江湖候駕。”
“三月後此地相見,你敢不敢來。”
青山臉一沉,冷笑道:“你這人好沒道理,虧你還是個老江湖,簡直像個不知人事的黃口小兒。”
“此話怎講?”
“武林人行道江湖,像是風前之燭,無時無刻兇險隨之,誰知道燭火何時熄滅?凡是要提出訂期後會的,都是門外漢外行話,你要報斷掌之仇,儘可到江湖上找柏某,你憑什麼要訂期後會?你名列宇內三兇,算是江湖上頂尖人物,居然說出這種話來,如不是無知,便是打腫臉充胖子不要臉的江湖混球。”
“你……”
“你走不走?”
“咱們……”
“你再不走,在下要斬草除根,永絕後患,好吧,柏某成全你。”他冷冷地說完,手緊按著劍把。
毒手瘟神一咬牙,扭頭便走。
群豪悚然而驚,鬥志全消,誰也不敢出聲,噤若寒蟬。
青山掃了眾人一眼,突然喝道:“唉!你們都不是好東,安陽山是乾淨土,誰也不許玷汙這塊地方,限你們立即離境,誰不願意站出來說話。”
群豪悚然後撤,徐徐退走。
“下山。”他大喝。
趕走了群豪,他遣散那些工人,方返回樹林,拾回自己的包裹背上。
龍神廟中踱出一名香火老道,白髮蒼蒼,老態龍鍾,高叫道:“柏壯士請留步。”
他舉步走近,抱拳施禮含笑道,“老伯有何見教。”
香火道人左腿有點不便,誰下笑問道:“壯士向他們打聽灰衣使者,不知有何貴幹?”
青山開始正式打量這位老廟祝,心中生疑,這位老人看年紀,已在八九十之間了,一頭白髮亂七八糟任意披散,滿臉皺紋,肌色灰中泛蒼,有一雙無神的三角眼,和幹瘡的嘴唇,留了白短鬚,左鬢角有一塊老刀疤。穿的破青袍已泛灰色,渾身散發著一股令人掩鼻的黴臭氣息,已是快進棺材的人了。
“這老兒為何提起灰衣使者?”他心中自語。
但他口中卻泰然笑道:“小可希望見見這位舉世無匹的毒王,如此而已,老伯大概早年也是江湖人,是否知道……”
“老朽是龍神廟的廟祝。”
“哦!老伯還是主人呢。”
“壯士與灰衣使者有親?”
“無親無故……”
“哦!那麼,是尋仇的了,老朽曾聽他們說起這個人,據說是被……被一個和尚打死的。”
“小可也聽說過此事,但在未證實之前,小可不打算放棄尋找。”
“壯士既然堅持要找,天下無難事,只怕壯士這件事要失望了,壯士救命之德,老朽無以為報……”
“小可並未救過老伯!……”
“壯士有所不知,那些惡僧已明白地表示過了,要在拆廟時,將老朽丟入龍湫中祭菩薩。”
“哦!以人祭神,小可聽說過,以生人祭佛,小可是第一次耳聞呢,他們的菩薩,未免太殘忍了些,大違慈悲之旨哪!”
“這些人除了那位上方和尚做了幾天和尚之外,全是些假和尚,怎會信佛?壯士如不嫌棄,可否至廟中待老朽奉茶?”
“不必了,小可要趕路,無暇打擾老伯了,再見。”
他行禮告辭,揚長而去。
老廟祝直待他去遠,方返廟喃喃地道:“灰衣使者死了,但留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