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血泊中,已經斷氣,馬頸被如意鞭勒開了一圈肌肉,喉管已斷,只有顎骨相連未折,死狀極慘,像被利刀割了一圈。
第四名騎士不見了,已策馬向北逃向光州城,顧不了同伴的死活,一看情勢不對,便逃之夭夭。
雙頭鷹爬伏在地,已是半條命。
青年人握住鞭,瞥了三人一眼,目光回到奪魂使者臉上,冷笑道:“如不是鬼頭刀擋了擋,馬脖子必定折斷,馬兒必定身首異處。”
奪魂使者打了一冷戰,嘴唇顫抖,發不出聲音。
青年人手上略緊道:“你的脖子有馬脖子硬麼?”
奪魂使者劇顫,終於道:“我……認……認栽……”
“在下只要手一帶,你的脖子斷不斷?”
“斷,斷……在下……”
“你還去不去紀家堡?”
“不……不去了……”
青年人丟了鞭,揮手道:“帶了你的同伴,滾!”
“是,是……”
“你們由何處來,便回何處去,不許停留,也不許回頭。”
“是,是……”
“這次饒你,沒有下次。記住,沒有下次。”
“是,是!”
“在下柏青山,紀家堡的死對頭。”
奪魂使者大駭,惶恐地道:“老天!你……你是毀了不歸谷煉獄寨的……的……”
“我柏青山。”
奪魂使者收回如意鞭,向坐騎奔去,吃力地爬上鞍,扭頭一看,柏青山已不見了。
四位仁兄一到光州,便傳出訊息,不怕丟人,將被挫辱的經過向外透露,把那些前來紀家堡助拳的好漢們,嚇走一大半。
柏青山從天馬集側方越野南行,繞至車谷山西麓,距山北面的紀家堡約八九里,小心翼翼地潛伏在一處草深及肩的平岡下。
已經是未牌時分,這一天快過去了。
等,半個時辰過去了。
他像一頭伺鼠的貓,極有耐心地等候。
終於,獵物來了!
六名中年大漢出現在對面百步外的樹林前,一看便知是搜山或巡邏的人。
他坐在草中,拔劍出鞘,扣指彈劍,劍身發出清越的震鳴,隨著彈劍的節奏,他唱道:“干戈動,日影斜,漫無風雨打殘花,刀風砭骨,劍氣出寒,惜命的人兒快回家,莫等到,斜陽西下,莫等到斜陽西下。”
六個中年大漢,聞聲不知警,互相用手勢示意,展開輕功循聲飛掠而來。
驀地,草叢中人影乍現。
為首的大漢駭然止步在十步外,脫口叫:“柏青山!”
“對,我,柏青山,山東柏青山。”
為首的大漢瞥了同伴一眼,五個同伴已形成合圍,劍已出鞘,立即膽氣一壯,沉聲問:“昨晚是你用火箭襲擊本堡?”
“不錯,這叫做以牙還牙。”
“你好大的膽子!”
“膽不大就不會向天下第一堡討公道。”
齊!“小輩你……”
書!“不必鬥口了,你們不是來逞口舌之能吧?”
“你跟咱們回堡……”
“呸!在下沒空,相反的,在下要你們替在下傳口信給堡主,從明日午刻起,柏某開始血洗貴堡。”
“你小子狂得不像話,在下先擒下你再說。”
“你們是不是一起上?”
大漢冷哼一聲,傲然地道:“對付你一個小輩,還用得著倚多為勝?你未免太瞧得起你自己了,小輩,拔劍!”
柏青山徐徐撤劍,若無其事地說:“拔劍就拔劍,只怕劍出鞘將有人劍鋒瀝血。既然閣下要堅持一比一單打獨鬥,在下保證你能留得性命回堡,你就上吧!”
大漢後撤劍,先發招,一聲暴叱,劍出“笑指天南”,搶制先機放手進攻,走中宮切入,朵朵劍花疾吐,劍氣驟發,迅疾如電無畏地進襲。
柏青山劍尖下垂,虎目中冷電四射,不轉瞬地緊吸住對方的眼神,並未作接招封招的準備,僅冷哼一聲,紋風不動屹立如山。
大漢的劍已經及體,直指心坎。
“咦!”旁觀的五個人訝然叫,感到不可思議,這位柏青山難道瘋了,想自殺不成?不然為何不閃不躲,睜著眼等死?
“叮!”大漢的劍突然折斷。
“噗!”柏青山一腳踢在大漢小腹上。
“哎……”大漢叫,丟了斷劍抱著小腹,踉蹌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