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先的騎士穿了灰短襖,佩了一根九合金絲如意鞭,豹頭環眼血盆口,虯鬚如戟相貌威猛,向並轡急馳的同伴大聲道:“紀兄派在城裡接待的人,怎麼如此不濟事?只說昨晚堡中受到了襲擊,卻又語焉不詳,無法將底細說出,到底是不是中州雙奇前來弄鬼?”
同伴眨動著三角眼,冷冷一笑道:“中州雙奇是什麼玩意?他們只配替紀堡主提鞋。不是我雙頭鷹瞧不起他們,憑他們中州那幾塊料,天膽也不敢前來討野火,諒他們也不敢正視天下第一堡,何況向紀家堡突擊,這不是找死麼?”
後面一名騎士叫道:“雙頭鷹,少吹大氣死不了的,少說幾句廢話吧!趕路要緊,紀大哥定然希望咱們能早些趕到,希望咱們能幫得上忙替他分憂,快加上一鞭啦!老兄!”
雙頭鷹扭頭哼了一聲道:“急不來的,閣下,即使你已經趕到了,還輪不到你人熊姜澤閣下出面打頭陣呢!”
前面四五十步一個岔路中,折出一位英俊的佩劍青年人,攔住去路含笑舉手大叫道:“慢來老兄們!”
為首的人緩下坐騎,接近至十步左右勒住了,大環眼一翻,問道:“你是紀家堡的人?”
“咦!諸位是……”
“在下奪魂使者馬福,與幾位朋友接到紀大哥的手書,晝夜兼程趕來助拳的。”
“哦!為朋友兩肋插刀,馬兄諸位赴義來了,失敬失敬!”
奪魂使者勃然大怒道:“你這廝說話也不怕犯忌諱,咱們來助拳,怎麼說赴義?見你孃的大頭鬼。”
“哈哈!說就義你還不配,說赴義也抬舉了你,你可說是赴枉死城!”
“閉嘴,你……”
“在下來勸你們回頭的,紀家堡不需要你們的屍體填地。”
“氣死我也!你……”
“你如果不聽勸告,你會死的,但不是氣死,而是兵解歸天,臭皮囊劍尖飲血!”
雙頭鷹大怒,猛地飛離鞍橋,凌空撲下道:“小子該死……”
叫聲中,手腳齊下,鷹爪功來一記“飢鷹搏兔”,雙腳也縮起蓄勢待發作勢踹出。
青年人冷笑一聲,身形下挫雙手上抬,“天王託塔”放手上接。
雙頭鷹心中暗罵“小子該死”,“天王託塔”怎接得下凌空下搏,手腳齊下的雷霆一擊?立即放膽下落,手腳同向下急攻。
青年人的“天王託塔”是虛招,就在雙方行將一搏的剎那間,身形更低,低得高不及三尺,不退反進,撤招向前一竄。
這變化說來話長,其實是剎那間發生的事。
雙頭鷹叫聲糟!人向下落。
青年人只竄出兩步,倏然轉身,掌出如電光石火,一掌向雙頭鷹的背心拍去。
這瞬間,奪魂使者看出危機,來不及下馬,抽出如意鞭猛地抽出,彈性極大形似柔軟的如意鞭,夭矯如龍,罡風呼嘯,破風之聲刺耳,卷向青年人的頸項,出手便是狠招。
青年人右掌拍向正向下落,失招來不及轉身的雙頭鷹暴露在眼下的背部,身形半轉,左手一抄。
青年人以一敵二,三方在剎那間接觸。
“砰!”雙頭鷹向下撲倒,跌了個大馬爬狗吃屎。
“哎……”奪魂使者驚叫,飛摔下馬。
青年人的手中,多了根如意鞭。
人熊姜澤恰好拔出鬼頭刀,揮舞著刀驅馬火雜雜地衝來。
青年人如意鞭疾揮,全長一丈八,靈蛇般向前抽出,破風聲似天際傳來的隱隱殷雷。
人熊揮刀急架,猛絞捲來的如意鞭。
“錚!”鬼頭刀斷了尺餘刀身。
如意鞭竟毫無阻滯地纏住了馬頭。
青年人大吼道:“倒也!”
馬兒一跳,“砰”一聲大震,塵土滾滾,馬兒倒了,驟不及防的人熊姜澤被拋下鞍橋,跌出丈外。
奪魂使者如意鞭突然被奪,來不及丟手,便被拖下馬來,人並未受傷,這時剛好躍起,悄然向青年人背影撲去,掌作勢拍向對方的脊心要害,機不可失,偷襲必可得手,這一掌已用了十成真力。
鞭形突然化虹而至,罡風呼嘯中,纏住了奪魂使者的脖子,吼聲震耳:“你要死還是想要活?”
奪魂使者怎肯死?乖乖站住,臉色如厲鬼,冷汗徹體,手腳皆在發抖。如意鞭前段沾滿了鮮血,在脖子上纏了三匝,血腥觸鼻,難怪這傢伙膽都快被嚇破了。
人熊狼狽地爬起,握著斷了的鬼頭刀發愣。
馬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