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邪牌,於先生表情很複雜,一陣青一陣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地上的麵條殘渣還在。方剛用牆角的掃帚把麵條掃乾淨,沒好氣地對於先生說:“我們都餓了,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吃些什麼,還是繼續在這裡發呆?”
我把放在門口的鎖頭撿在手裡。準備幫於先生鎖門,他看了看手錶,搖搖頭:“不行,我得呆到晚上八點以後才能關店。”方剛問為什麼,於先生說有個鄰居的高中男孩要上晚自習,要八點才回家,今天說好了要來借一套武俠小說。
方剛說:“那就讓他明天來。”搶過我手裡的鎖頭就往外走。
“當然不行,說好了今晚過來借,就必須今晚。”於先生回答。方剛氣得半死,說你要是家裡著火了怎麼辦,難道也守在這裡給他換書?那高中生是等著今晚和人比武嗎,非看書不可。他也沒理於先生。出門就把那塊木板收進屋裡。
於先生跟出來:“那套書必須今晚讓他拿走,他是常客,我不能言而無信。”我問是哪套書,於先生從書架裡抽出兩本。
我拿過書走出門外看了看,把書塞進堆在門口的一堆破木板裡面,露出半個書脊:“這就行了,那高中生要是有心,就能看到。”於先生問丟了怎麼辦,方剛不耐煩地把店門鎖上,說丟了就是他運氣不好。
出了居民區,於先生帶我們來到附近一家飯館,挑了個小包間。飯店老闆和於先生顯然很熟,稱他為老於,還略帶調侃地問今天怎麼捨得下飯店。
在包間裡,於先生仔細問了那位阿贊尤的情況。我說:“要不是陰差陽錯,現在倒黴的就是登康了。不怕您不愛聽,鬼王派的心咒在阿贊尤面前真是完全無用,登康和阿贊巴登兩人共同施法,才勉強把洪班救活,但法力全都沒了。”
方剛一邊給於先生倒酒,一邊說:“登康回菲律賓去找鬼王,沒想到鬼王也差點被這塊邪牌搞死,也就是說,他也沒辦法。為了活命,登康再不敢回泰國,我們只好放訊息出來,就說阿贊登康重病,是怕熊導遊和那個阿贊尤趕盡殺絕。”
第0853章激將法
於先生基本不怎麼回話,都是聽我和方剛在這裡一唱一和。在遇到於先生之前,我倆早就商量好了對策,如果找到他,什麼情況用什麼對策,怎麼說話怎麼收場,都是有劇本的。現在我和方剛就是在演戲,只為了尋找到最能打動於先生的東西。他這個人雖然不言不語,表情也不豐富,但人的眼神是無法偽裝的。方剛是老江湖,這一點很難逃得過他的眼睛。
“鬼王怎麼說?”於先生問。
我說:“鬼王自己都搞不定這事,他不能離開菲律賓,還能怎麼說!他只是覺得奇怪,也不相信世界上還有這種邪術。”
方剛嘆著氣:“沒想到連鬼王派也不行,要不是有那段極陰控靈術。鬼王的人今後估計永遠都不用再當降頭師了,連提都不能提。否則被阿贊尤知道,非把鬼王派的人都弄死不可。”
於先生問:“他就這麼痛恨鬼王派的人?”我說不是他恨,而是熊導遊恨,這兩人是一條戰線,他們和登康已經結下仇,除非登康這輩子都不露面。
“我和登康已經沒有任何關係,”於先生說,“他的死活我不關心。”
我連忙說沒錯,可鬼王派不止登康。還有鬼王和你呢。
於先生冷笑著對方剛說:“當初你綁架我想要我的命,我還沒忘呢。現在又來找我幫忙,我憑什麼幫你們?”
方剛夾了口菜:“沒錯,你和我是有過節。可別忘了,就算你不幫我。再往壞處想,目前東南亞最厲害的降頭師也就那麼幾個,鬼王是大家公認的。而鬼王派的人落過不少死降,肯定都是公敵,現在阿贊尤的邪法比鬼王心咒還厲害。誰敢保證以後沒人出高價請他要登康、鬼王甚至你的性命?如果真有,放在以前只能來硬的,要麼刀要麼槍。可現在根本不用那麼麻煩,只要有人出大價錢,能讓阿贊尤去搞定,鬼王派的人必死無疑!”
這些話其實就是嚇唬,我們都沒覺得能打動於先生。可在話完這番話的時候,我和方剛都看到於先生的眼角在微微抽搐,動作很隱蔽,但還是被我倆捕捉到了。
我又告訴於先生,就在登康和鬼王共同加持阿贊尤師父勞差的頭骨時,鬼王感應到一種極陰的拍嬰控靈術,應該就是阿贊尤做手腳的那種。可熊導遊和阿贊尤都見過登康,鬼王也不能離開菲律賓,這個計劃只能找法力高強的阿贊,除了你,沒第二個人能勝任,這也是能搞掉阿贊尤的唯一方法。
“極陰拍嬰控靈術……有這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