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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走廊裡,回想起和老謝認識的這兩年多,有恩有怨。我這心就揪個不停,說不出的難受。方剛也出了病房,慢慢來到我面前,拍拍我的肩膀。我忍不住眼淚流出來,方剛說:“不用難過,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緣法,老謝也是命中該有這個劫數,他那幾年什麼牌都賣,邪的陰的,小鬼山精。坑了不少客戶,說不定現在就是在還債!”
“還什麼債?”我很生氣地說,“那我們呢?不是也一樣成天賣陰牌邪牌,不光山精小鬼,還給人下降頭呢,這算不算坑人?是不是我倆也得還債?”
方剛看著我,表情很複雜,想說什麼又沒說出來,最後他冷哼了一聲,轉身離開。走向電梯口。我垂著腦袋,雙手用力揪頭髮,好像要把自己揪成禿子。做佛牌生意兩年多,雖然也見過一些人的生死,但沒想到,我們這幾個人當中,也有這麼早就要上路的。
這時,聽到從病房裡傳出一名護士的叫聲:“動了,真的在動!”
第0803章高棉拍嬰法門
我抬起頭,走廊那邊的方剛也鬆開按著電梯鍵板的手。我快步走到病房門口,看到護士正在醫生指揮下將心電圖結果列印出來,遞給阿贊洪班,他手裡還拿著筆,應該是要簽字。而幾名護士和醫生都圍在心電圖儀器螢幕前,似乎在看著什麼。
儀器那種持續的鳴叫聲已經不見,偶爾還發出嘀的一聲。那是心跳的聲音。看到我進來,阿贊洪班指著儀器:“動了。”
我和方剛連忙走過去看,見心電圖儀上原本那條亮亮的直線中間出現波峰的形狀,我們幾人都愣住了,沒反應過來。登康鬆開捏著老謝腮幫的手,朝他嘴裡看看,然後提高唸誦經咒的音量。心電圖的跳動大概每隔六七秒鐘才動一次,但已經足夠讓我和方剛意外。
醫生和護士趕緊檢視心電圖儀,方剛也跑到儀器前面:“又開始跳了?”
我衝到病床前看著老謝的臉,醫生掏出小手電,扒開老謝的眼皮,說:“沒放大。”再看輸液管。滴注器中的血滴又開始一下一下地滴著。
“老、老謝沒死嗎?”我驚喜地大叫。沒人理我,醫生和護士都在忙著看儀器。登康繼續施咒,老謝的心跳間隔從六七秒鐘變成四五秒鐘,最後是三秒。登康將那串紅色骨珠在老謝脖頸中纏了幾圈,醫生和護士們疑惑地看著,大概五六分鐘後,從骨珠中慢慢滲出鮮血。
“你是想勒死他?”有護士尖叫著。醫生想過去阻止,被我攔住,用眼神示意他先不要動。登康解下骨珠,用食指蘸著老謝脖子處的鮮血,在他額頭寫了很多看不懂的符號。
老謝從喉嚨裡發出咕嚕嚕的聲音,我和方剛都欣喜若狂,方剛緊緊抓著我的手臂,表情特別激動,這兩年多,我是從沒見他這麼高興過。
登康施法的過程持續了約二十來分鐘,老謝的心跳速度已經恢復到每分鐘六十次。雖然和正常人比起來過緩,但已經很不錯了,至少說明老謝還活著。旁邊有一名醫生掏出手機開始錄影,估計是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事。我也沒阻止他,說不定以後這就是登康和我的活廣告呢。
等登康停止唸誦經咒,坐在地上休息的時候,我用眼神示意護士,她連忙打來清水。把老謝脖子上的血跡洗乾淨。護士找了半天,奇怪的是並沒有任何傷口。
老謝又緩過來了。
說實話,這兩三年跟方剛涉了不少險,也算是在刀尖上賺錢,但從來沒覺得事後有多懼怕。但今晚看到老謝從死到活,我卻覺得非常害怕。當看到臉無人色的老謝躺在病床上,當這個經常碰面、頗有交情的老謝突然變成一具屍體,令我感到異常恐懼。而現在看到老謝被閻王爺從鬼門關又給送回來,應該高興的我卻像被抽了筋似的,渾身無力,連站著都費勁,只能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把頭靠著牆壁,心慌得厲害。
那邊登康也不輕鬆,按他的話來,這次為老謝施咒所耗費的法力,比以往最難解的鬼王降還要多,整整休息了三四天才緩過來。但看到他臉上卻一直帶著笑容,像有什麼大喜事似的。我問他有什麼事這麼開心,登康也不說話。
而老謝倒是形勢喜人,開始還是會每天吐幾口血,漸漸就不再吐了,持續輸血七八天之後,老謝的臉色又重新變得紅潤起來。跟他交流時。老謝說了很多沒頭沒腦的話,先是瞪著迷惑的眼睛,對方剛說:“什麼時候回泰國?”
我很奇怪,方剛看了看我,老謝又問我:“田老弟,再點一份炸蝦吧……”我和方剛互相看看,都忍不住笑起來。老謝應該是在昏迷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