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黑的雲朵自雲花語掌心升起,像黑夜的怨靈,張牙舞爪。
這是她第一次看雲花語正式的出手。
夜聽風足尖輕點,掠至雲花語面前,面具閃閃發亮。
雲花語退後,同時右手直直向前伸,像捧著一朵盛開的花。右腳向後踮起,玄衣飛擺,淡淡的香氣鋪面展開,姿勢美之至極。
夜聽風嘴角邪魅一笑,花劍挑到了雲花語的衣角。
雲花語順勢旋身,一個轉身反手握住了夜聽風的花劍。
夜聽風笑意更深,用力一攥緊,花劍瞬間化為點點流光擊向雲花語。
雲花語連退了好幾步,躲過詭異的流光點。
眼裡閃過深意,雲花語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就僅憑剛剛一次的交手,他就覺得此人身上的力量非比尋常,他滿臉的淡然,絕對是沒有盡全力與他比試。
“其實你和我一樣,只不過我比你高階一些。”夜聽風在回答他,眼睛卻一直在看著幻瑤。
雲花語看出這其中的貓膩了,原來是楚幻瑤的幫手,他倒是低估她了,看那面具男的眼神,關係不太正常啊。
舒展腰肢,雲花語開始翩翩舞動,妖媚,柔美。
那比女子還美的臉上盪漾著魅惑的氣息,一顰一動都在蠱惑人心。
夜聽風看似在欣賞他跳舞,暗自卻在揣測,他這舞是有些惑人,可是,卻不像完全在誘惑。
時而柔,時而強硬。
舞步漣漪,自顧自起舞,不知道他在做些什麼。難道他學會了什麼歪門邪道的招數?
場景一瞬間變為山水畫的顏色裡。
剛才還是在誓月殿,卻剎那間彷彿移到了青石板道,碧柳飛絮的陽春三月。
幻瑤伸手想觸碰那飄舞的白絮,卻被夜聽風一手攔下“小心。”
幻瑤點頭,她也正奇怪,冬天裡的春天裡啊。即使覺得這柳絮詭異,可是她還是忍不住想要觸控,畢竟她最心馳神往的就是江南煙花三月,柳絮紛飛。
雲花語早已停下,看著雙手相扣的兩人。
“你竟然學會了閱夢。”夜聽風感慨,歷代祭司都難以修成的閱夢術,將一個人內心的渴望展現在畫裡。
現在江南岸的景色,正是幻瑤心中所向往的。
幻瑤差點完全沉浸在這夢幻般的世界裡,夜聽風拉著她的手,掌心裡的寒氣不斷湧入她體內,才不至於溺死在這幻境中。
“堅持住。”夜聽風看幻瑤眼神迷離,顯然快支撐不住了。
“你確實很厲害,可惜,你猜不到我的身份,就像前世一樣。”夜聽風抱起昏迷的幻瑤,有淺藍色光芒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一點點侵蝕雲花語構築的幻境。
雲花語早已受不住法術反噬,踉蹌跪在地,嘴角有血絲流下。心像是被刀剖開,血肉白骨在身體裡四散飄離。
他不甘地看著夜聽風和楚幻瑤,他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幫楚幻瑤?
他明明就差一步就可以喚醒風月了。
“收起你的不甘。”夜聽風踱步到他身邊,黑靴踩上他的衣服。“沒必要,我們的身份太懸殊。”夜聽風冷哼,“帶走。”
抱著幻瑤先一步離開,有兩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從暗處走出,帶走了雲花語。
又是無盡頭的夢。
幻瑤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最近總是做著相同的夢,夢見同一個男人,看不清他的臉,可是每一次他的出現,她都會欣喜不已。
不再是流血的河岸,森森的白骨。
繁華的街道,路邊有熱騰騰的包子,各種各樣的小吃。
男男女女步履或匆忙,或閒適地行走在長街上。
彩色的油紙傘繪滿清麗的圖案,在陽光下閃閃耀眼。
熙熙攘攘的人群,路邊攤歡鬧的叫賣聲,古河邊洗衣洗菜的婦女。
幻瑤的清眸卻透過這繁華盛景,看到了畫舫裡的紅衣公子。
情不自禁地要靠近,心裡好像盛滿了心酸,想訴與他聽。
古鎮河下,船滿畔。幻瑤佇立在岸邊,觸手可及的人卻遠在天涯。
好像她近一步,他就遠一分。
他的眼裡看盡繁華,卻望不到她垂淚的眼。
夜聽風守在床前,看幻瑤緊閉的雙眼竟然淌出了淚水,他用手接住,滾燙的淚珠灼了他的面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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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下熟悉的陌生人(1)
揪起幻瑤的衣領,將她從錦被裡拖出來,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