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中。
當她再也無法站起的時候,萬千利爪罩緊了她。
閉上雙眼,有淚水輕輕蕩下。
空氣中突然傳來淡淡沁人的花香,一路頹廢的荊棘叢裡竟然站立起一株株往生花。
有琴聲自天邊傳來,消磨心中的恐懼。
紅漫黑岸,血灑天涯。
花開到很遙遠很遙遠她看不到的地方,一隻纖纖素手在赤豔花叢裡伸向了她。
“跟我走。”
紅衣男子在白月下如歌般誦道,夜色勾人。
她看不清他的臉,只能感受到他身上魅人的寒氣。
即使靠得再近,她也無法看清那張渴望中見到的面容。視線越來越模糊,最後滿城的紅花海,如墨的河流,猙獰的白骨,都消失不見。
眼前的男人眼灑流風,淡定自如。
“我沒死啊。。。”幻瑤試著讓自己清醒,差點又把雲花語當成夢裡的紅衣男子,太恍惚了。
“你真讓本座失望。”雲花語諷刺道,他以為,她會堅持到看見追月的孩子,再昏過去,他精心佈置的好戲,才看到一半,就支援不住了。
“瘋子。”幻瑤剛說完,雲花語就用力扣住她的喉嚨,簡直比夢裡那些白爪還要淒厲“你說什麼?”
“雲花語你瘋了。”幻瑤無法挪開他的手,感到身上冷汗已經溼透了衣衫。
“你救了皇后,要記一功呢。”雲花語猛地放開她,幻瑤摔倒在玉床 上,她居然又上了雲花語的床!
瘋了,真是瘋了。幻瑤不斷搖頭,眼前如畫的男人是個魔鬼。
“這六年,本座這裡已經空了。”雲花語一手扣在自己的心臟上,他這六年過得比誰都不好,他也不會讓相關的人過得好。
“我是瘋了,那又怎樣?”雲花語逼近,眼神不對勁,混沌的像一鍋粥,彷彿要吃了她。
“你瘋就瘋,這樣對付我的女人,又算什麼?”清雅低沉的聲音不知在何處發出。
幻瑤眼前一亮,這幾日來的屈辱與不堪都瞬間煙消雲散。
夜聽風,你丫的終於來了。
“誰?”雲花語眼神清明,神態又恢復原來的警惕,在大殿尋找聲源。
“夜聽風你還不快出來。”幻瑤剛說完話便感到雲花語肅殺的眼神攝住了她。
“你。。。”雲花語衣袍漲起,猛然回頭就是一掌。
打碎了琉璃屏風,殿內長長的黑色帷幔也被氣流掀起,落英繽紛。
夜聽風顯露身形,出現在幻瑤身旁。
幻瑤跑過去抱緊他,眼淚染了他乾淨的衣服。
“哭了?”夜聽風小心地擦去她眼角的淚水。
“你是誰?”雲花語看著這個憑空出現帶著白色面具的男人,他身上有一種渾然天成的主宰氣息。
“這一世的你還真是沒有本事。”夜聽風放開幻瑤,示意她到一邊去。
“你在說什麼?”面具男一轉頭,雲花語可是看清楚他的面具了。
那紅線盤出的彼岸花,細細地就勾住了他的心。
怎麼感覺,那是他遺失許久的東西。
手不自覺地撫上心臟,你在疼麼。
夜聽風眼裡有過一剎那的驚詫,看來,這一世,他們兩個還是沒有愛上。
既然沒有相愛呢,那事情可就少了很多樂趣哦。
“我知道你在等一個人,你等到了,可她卻消失了六年。我知道你在救一個人,可是到手的東西卻不翼而飛了,她沒辦法甦醒。你就開始恨,把自己的恨意加到了所有人的身上。”夜聽風一字一頓道。
雲花語清澈的眸底突然泛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你不是人。”
夜聽風顛笑“你才知道。”
幻瑤本來該高興的,夜聽風來了。
追月就可以見到她孩子了,昀傾的眼睛和耳朵也會有救了。
可是,為什麼看到雲花語眼裡的東西,她卻心疼了?
“你要做什麼?”雲花語周邊開始凝聚無形的殺氣。
“你是打不過我的。”夜聽風說這話的時候沒有不屑,只有欣賞和期待在裡面。“不過,我不介意跟你玩一玩。”
一把花瓣憑空飛出,在夜聽風手裡匯成了一把劍。
幻瑤驚歎,那不是她的喚花術麼。
夜聽風回眸一笑“我也會哦。”
雙舞千年,長夢彈指一揮間。
幻瑤還在詫異,雲花語卻開始聚氣,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