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二十六枚,單獨一枚價值五百兩,算你便宜些,便算作一萬兩,你看如何?”
萬兩白銀對賭十日刑罰,且規矩由項央定,點數相同由項央獲勝,這每一條,其實都很不公平,不過管辛卻不在乎,他要的就是這種刺激感。
“好,爽快,既然如此,我也讓你一局,你選骰盅吧。”
項央反手亮出兩個骰盅,同樣的大小規格,管辛卻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伸手一指項央左手邊的那個,心裡暗道。
“你當老子這麼多年是白混的,連你骰盅裡幾個骰子都猜不出?想要算計我,讓你偷雞不成蝕把米。”
等開了骰盅一看,管辛挑的只有三個骰子,而項央手中的卻是五個,可見這人倒也有些本事,或是眼力,或是耳力,或是經驗,總之項央自己是挑不出的。
“廢話不多說,咱們就開始吧。”
項央蓋住蓋子,右手拖住骰盅底盤搖動,嘩啦啦的脆響滾動聲在牢房中響起,左右鄰舍有幾個人也起了興趣,拖著鐵鏈湊到門前,竭力想要觀看,卻什麼也看不到,只有管辛對面的那人能見到。
比起項央手法粗陋,一看就是新手,管辛卻是極為嫻熟,搖頭晃腦,散亂的頭髮隨韻律飄動,等十數息過去後,管辛啪的一聲將骰盅蓋在地上。
“開,一柱擎天,哈哈,沒想到吧,老子的賭術已經出神入化,你小子一看就是生手,就算給你三個骰子,也贏不了,乖乖的認輸吧。”
一柱擎天,就是三枚骰子疊成一線,最頂點是一點,也就是這管辛直接搖出一點的最小點數,這份手法的確細膩,沒有多年練習,是搖不出來的。
“好賭術,不過你高興的太早了,一點是小,但你看看我的。”
項央蓋在骰盅頂點的右手勁力一催,一抬,已經露出裡面的情形,白花花的粉末,五個骰子,悉數被項央的勁力催成湮粉,一點也沒有。
“我說過,點小者獲勝,我贏了,願賭服輸,你該兌現賭資了。”
項央淡淡一笑,他這一手頗為賴皮,但又能如何?說好了規矩由他定,那輸贏其實就已經被他掌控,任這人是賭神在世,也要歇菜。
“你,你,你這是賴皮,這不是賭術,是武功,這局不算,咱們再來,換了我,我也能搖成一點也無,你不可能贏過我。”
“那又如何?同樣零點,也是我贏,這是我之前已經說好的。”
管辛一陣瞠目結舌,良久,方才哈哈大笑一聲,笑出眼淚,捋了捋乾枯雜亂的頭髮,笑道。
“好,好,你很好,很久沒這麼開心了,我管辛別的是下三濫,唯有賭品一流。你聽著,那一盒珍珠就在清江府城南大街尾第七處居民家門前那株大柳樹下一尺深的地方,去找吧,去找吧。”
項央無法辨別真假,卻選擇相信他,點點頭,也露出笑容。
“好,你信守承諾,我很欣賞,這一個月本該你受的刑罰,我給你縮減一半,這是我能做到的極限,多了也不可能,希望你能過的輕鬆些。”
項央缺錢嗎?並不缺,但沒人會嫌錢多,有句話他印象很深,錢不是萬能的,但沒錢是萬萬不能的。
“哈哈,那就多謝了,順便說一聲,你要是去了某個大賭場,會被打死的。”
項央莞爾一笑,彈了彈自己的手指,嗤嗤的破空聲響起,驚的管辛後撤兩步。
“如果武功不如我,那麼會被我打死,如果武功高過我,那還要看他能不能抓的住我。”
說完,項央轉身離去,這間牢房他不會再來……
第三日,收穫鉅款而笑容滿滿的項央來到地牢的第二層十號牢房,見到了牛奔,這個殺了勳貴之子還能活下來的人。
項央仔細瞭解過,牛奔所殺那人是大周勳貴體系中的一個小子爵的繼承人,那人不說無惡不作,也差不了多少,牛奔此舉實則是為民除害。
而在這裡,神捕門明著是囚禁牛奔,實則是在保護他。
此人要是被官府的衙門審判,必定因為得罪那個勳貴而沒有生路,哪裡像現在這樣,只要待在地牢七年就能完好無損的出去?
也正因為這一點,項央對於神捕門有了更深的認知,它沒有完完全全的成為大周對付江湖武林的急先鋒,反而有著自己的價值善惡標準,或者更通俗一點,有著江湖習氣,還很重。
項央見到牛奔的時候,這個身高體壯,滿臉絡腮鬍子的莽漢正半躺在溫暖的棉席上,啃著一隻油膩的肥雞,還有淡淡的酒味在空氣中瀰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