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還要在甘州呆幾天嗎?”傅瑤問。
“嗯,陳指揮使還要在這邊商量一些事情,或者看看京城的動向,可能要過幾天。”傅權澤道。
正說著,忽然聽到不遠處一個大嗓門吆喝著什麼。
“麻……蚶子咧……麻……蚶子咧……”
傅瑤的耳朵一下子就豎了起來。麻蚶子,這可是海產啊!
“阿爹,咱們買點吧?”
傅權澤對於女兒的要求一般都會滿足,聽了衝著前面喊道:
“賣麻蚶子的,等一會!”
“哎……”那個大嗓門應了一聲,接著就聽見馬車往回倒退的聲音。
賣麻蚶子的是一個年紀約四五十歲的男人,他趕著一輛大車,車的四圍都圍了起來,裡面是堆的高高的麻蚶子。
距離瓊州約百來裡地就是海邊,那裡有漁村的村民靠打魚為生。這樣的距離,在傅瑤的前世當然是不算什麼,但是在這個交通工具落後的年代,就是很遠的路程了。因此,這裡的人們都很難吃上新鮮的海產。
她們唯一能吃到的新鮮海產,就是這種麻蚶子。因為麻蚶子離了水,還能活上一段時間。即便如此,也不是每年都有人來這裡賣麻蚶子。
畢竟路途太遠。
傅瑤走到車跟前,仔細地朝車裡看了看。麻蚶子的個頭很大,很多麻蚶子都張著嘴,裡面的蚶子肉還在動,而且還能聽見咔咔的蚶子殼開合的聲音。她伸出手,用一根手指碰了碰一隻開口的蚶子,那蚶子立刻收回蚶子肉,將蚶子殼隨即也合上了。
這些麻蚶子很新鮮,應該是早上撈上來後,立即就裝車趕來賣了。她暗暗地嚥了下口水。這種麻蚶子皮薄、蚶子肉厚,味道特別的鮮美,她前世就很愛吃。
“您看看,我這蚶子都是早上剛撈上來的,用快馬趕著拉過來的,都新鮮著呢!”
“你這麻蚶子多少錢一斤?”傅權澤問。
“五文錢一斤,”趕車的男人痛快地答道。
傅瑤眯了眯眼,這個價錢,能買到這麼大個、這麼新鮮的麻蚶子,在她看來,是很便宜的。 即便正是海產汛期,但是來她們這賣蚶子的,也非常少。有的時候,一年也沒人來一次。
“阿爹,我們多買點吧?我想吃,”傅瑤道。
傅權澤慈愛的看了看傅瑤,對男人道:“你跟我到鋪子裡吧!”
他們現在手上都拿著東西,也沒籃子裝麻蚶子,反正鋪子離這也不遠了,正好可以過去。
趕車的男人點頭,跟在他們身後走。
到了鋪子後,傅瑤從後院拿了兩個籃子出來,文德聽說有好吃的,也拿了個籃子出來。
都裝的滿滿的,過秤一稱,去掉籃子的重量,總共六十二斤。
“這東西不能放,買這老多,我看你們有幾個肚子。”王氏笑著搖頭道。雖是如此說,卻並沒有要傅瑤少買。
“二百二十四文錢,我們買的多,給你二百二十文吧。”傅瑤就道。
“行啊!”趕車的男人沒有囉嗦,答應的很痛快。
王氏就拿了一串錢,又數了二十個銅錢出來,
“大叔,你下次什麼時候再過來賣蚶子?”傅瑤又問。
“過幾天吧!”
“下次你來的時候,路過我家鋪子停一停,興許我們還得再買些蚶子”傅瑤道。
“那行啊!”男人痛快地答應了,隨即趕著車走了。
一家人將三籃子麻蚶子抬進屋裡。
傅瑤捧起一捧蚶子來,聞了聞,清新的、海的味道。
文德就蹲在籃子跟前,眼巴巴地看著,不肯動窩,那樣子恨不得立刻就能吃到嘴裡。
只是,不管多麼心急,這剛買來的蚶子都不能立刻就吃。
“這急不得,得先讓它把泥吐出來。”王氏就又朝傅瑤和文德笑著道,“這麼多,你們去多找兩個大盆來。”
麻蚶子從海里撈上來,裡面的泥沙不會少,要將麻蚶子放在清水中,讓它將殼裡的泥沙吐乾淨了,才能吃。
“奶奶,什麼時候能吃上蚶子?”
傅權澤提了兩桶水回來,傅瑤和文德又找了兩三個大木盆。將蚶子倒進入,再加滿水。文德一邊幹活,一邊問王氏。
“多讓它吐會泥,明天吧,明天咱再吃。”王氏道。
一個晚上,足夠讓這些麻蚶子吐乾淨殼裡的泥沙了。
為了吃到美食,等待是必須的。
弄好這些後,王氏和朱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