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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他們幾人又是隔了一段距離看去,要說那吊在屋內的到底是喬柯還是喬柯的頭,仔細回憶起來,當真沒法肯定。

不過就算案情真如她所說,其中還是有許多疑點。比如,當時他們進屋,地上沒有發現喬柯的頭,他的頭是什麼時候不見的?失火前還是失火後?再有,如果躺在地上的不是喬柯,那會是誰?以及,第一次往山下看時,透過那扇開著窗戶是沒有看見上吊的喬柯,若真是喬柯的頭,半柱香時間內是怎樣讓他的頭吊上去的?難道他們離開後,兇手就一直在酒館裡麼?

這些問題若不解決,此案仍舊只在原地踏步而已。

穆信雙手抱臂,行至窗邊,向外眺望,從谷底打量山坡,青蔥翠綠一片,也不知他們是在哪個地方朝這邊看的。

“這起案件不簡單,看樣子還要去問問村裡的許多人才是。”

“這個不打緊的。”初然拍了拍他的肩,笑嘻嘻道,“等石晏他們回來了再一起去也不遲。我瞧著你也不怎麼信我方才那番話,不如我們再跑一趟,去昨日那山上看看?說不定有收穫呢。”

穆信聽她此話,自己也本有此打算,正轉頭來看她,不想目光落在她左臉頰上,竟是微微怔住。

“……你、你的臉……”

像是徒然意識到了什麼,初然猛地伸手捂住兩邊臉頰,緊張地盯著他看,隨即又飛快地跑下樓。

谷底離山腳最近的位置,人煙稀少,空山寂寂,林中連鳥雀聲音都不曾聞得半點,從山澗裡湧出一條清澈的溪流,緩緩潺潺地流淌橫穿過谷底,溪水碧綠,一眼便能望到水底。

初然就趴在那岸邊,探著頭朝水裡瞧,水面照映著她的容顏。左臉靠著下巴的位置,沿著脖頸,一隻深黑的蜘蛛正掛在那兒,八隻腿上長著毛茸茸的倒刺,此刻彷彿活著一般還輕輕在動,看上去無比的噁心恐怖,連她自己都被怔住……

初然下意識地摸了摸臉龐,她手觸碰的地方一股火辣辣的燒疼,便忍不住澆了些清水去沖洗,但怎想越洗卻越發疼痛。身後一陣淺淺的腳步聲傳來,繼而有人道:

“你所練毒功如此傷身,又是何必呢?”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來者是誰,初然倒是無暇理他,伸手先點了自己身上兩處穴道,盤膝打坐,把腰間的小竹簍開啟——裡面的蜘蛛正在慢悠悠的爬動,同她臉上的那隻動作幾乎一致。

穆信見得此情此景,不由皺起眉來,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麼,只能靜靜看她。

過了約莫半盞茶時間,只見初然嘴中吐出一股青煙來,片刻後她臉上的印記也漸漸散去了,肌膚再不如方才那般灼熱,整個人輕鬆了許多。

瞧她從地上爬起來,穆信終是開了口:“你一個姑娘家,何苦這樣為難自己?”

豈料初然抬頭來同她對視,倒是理直氣壯:“正因我是個姑娘家,行走江湖倘使不學一身本領,如若被欺負,你又知會有怎樣的後果嗎?”

“……”他確實沒想這麼多,一時語塞,好久才道:“即便如此,也可學些別的防身之術,倒也不用受這毒蟲反噬之苦了。”

“學些別的?”初然反而莫名其妙地看著他,“那好,你說我能學什麼?”

穆信略有幾分遲疑:“……你要不嫌棄,在下倒是能教。”

不想她聽完卻似笑非笑地哼了一下:“我有師門武功不學,要跟著你學功夫哦?我又不是石晏。”

“隨你。”自己本也就是相勸之話罷了,穆信懶得同她再做口舌之爭,“我只是提醒你,你眼下學的這功夫並不簡單,但你自身內力修為淺薄,如今尚且能控制住,待得練到高層只怕是有走火入魔,靜脈大亂之險。”

“這個……這個我當然知道。”初練此功不久,初然也是頭一回遇到這樣的情況,雖然武功秘籍上有簡短的一行字曰:

“毒功之毒,毒以生心,而於體記憶體蟲,蟲不死而功不滅,是以至尊之法”警示練功之人,但真真親眼看見了,自己也是有些膽怯的。

至於以後能不能好起來,她也沒底,不過口上還是逞強道:“我本門自有內功心法抵抗這毒素,不勞穆大人費心的……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案子要緊。”

初然飛快岔開話題,故作正經道:“天色漸暗,恐怕大雨不久就將下下來,我們還是早去山上看了吧?”

穆信心裡雖喟嘆不已,也只好道:“你好自為之。”

因為白日裡山間的霧氣較濃,故而並未有太大收穫,但他二人簡單估計了一下當時上山的時間,如若沒有霧從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