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猶宣側耳一聽外頭動靜,旋即一笑,返身坐回椅上。便在這時,聽得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譚容弦端著藥跨進門來。
143 木有標題
見妖嬈撐著雙臂,胸口劇烈起伏著,面色極是難看,譚容弦不動聲色地瞥了眼坐在椅上的人,走到床沿坐下,示意他,“把藥喝了。”
妖嬈怒氣未消,狠狠瞪他一眼,扭過頭去。
譚容弦嘆了口氣,偏頭朝猶宣道:“你先出去吧。”
猶宣起身,看了妖嬈一眼,唇角輕勾,故意將聲音放得很軟,曖昧不明,“我回房等你。”
話落,掌風襲來。
猶宣避了開去,兜帽下的臉隱帶笑意,“看這氣勢,藥是不用喝了。”
“滾!”
妖嬈再度抬手,卻在半途被攔住。譚容弦皺眉看了猶宣一眼,示意他別再添亂。
猶宣這才收了笑,轉身出門。
“生氣了?”
妖嬈陰鬱地看他一眼,翻身躺下。
譚容弦擱下藥碗,幫他拉好被子,輕輕撫摸他散在枕上的發,“他還是個孩子,並無惡意。”
妖嬈轉過身來,靜靜看他,半晌突道:“難受嗎?”
“什麼?”譚容弦微微挑眉,猜不准他的話。
妖嬈坐起身,將臉埋入膝蓋間,聲音悶悶的,聽著有些難受,“內力全失,猶如廢人,那種感覺不好受吧?”
譚容弦面色微微一變,皺起眉,“怎麼突然說這個?”
妖嬈未答,削瘦的肩膀輕微顫動。
“素素?”譚容弦一驚,忙將人攬到懷裡,抬手撥開覆在臉上的髮絲,見他咬著下唇,面上淚痕猶在,果真是哭了。譚容弦低頭吻去妖嬈臉上的淚水,一手輕輕拍打他的背,“別這樣素素,我會心疼。”
他這話不說還好,話音一落,原本咬著唇無聲落淚的人突然間嘶聲大哭起來,淚如決堤,陣勢驚人。
譚容弦霎時亂了方寸,從未見他傷心至此。印象中這人待他總是冷冷淡淡的,最初的時候便連最經常掛在臉上的慵懶笑意都不曾給予。他看過他或微笑或憂傷或生氣的樣子,卻從來不是在他面前。
一開始,譚容弦真的以為那人是討厭自己的……
如今,那人終於肯在他面前展露最真實的一面,終是在他懷裡無所顧忌地哭了一場。
終於,不再對他設防。
“素素。”譚容弦捧住妖嬈的臉,似對待易碎的珍寶一般輕柔落下一吻。
哭聲漸止,妖嬈低下頭去,吸了吸鼻子,隨即將臉埋在他胸前拱了拱。
譚容弦真是愛極了他這摸樣,濃濃喜意從心尖直漫到嘴角,抬手摸了摸懷中那人柔順的發,“你把眼淚都擦在我衣服上,可有打算幫我洗?”
“沒。”
對方只給他一字,接著背對著他躺下,整個身體裹在被子裡,只剩微微泛紅的耳尖露在外面。
譚容弦笑了笑,跟著躺下,從身後環住那人,輕吻他的後頸,“素素。”
對方身體僵了一下,沒應。
“素素。”譚容弦又喚了聲。
“你煩不煩!我困了!”妖嬈不耐煩地吼出聲來,只覺臉上燥熱更甚。
譚容弦收緊雙臂,將背對著他的人更緊地擁在懷裡,暖熱的氣息拂在他頸邊,“那事,以後莫要再提了,睡吧。”
戌時末,夜色朦朧。一輛式樣普通的馬車緩緩駛出宮門,裡頭坐著的便是要去“探望”張太醫的畫堯。
144 確實有了
馬車駛出城外,停在一處府邸門前。
那被臨時抓來駕車的侍衛下了地,掀開車簾,恭敬道:“大人,到了。”他並不知道車裡那人的身份,只知道拿著那枚令牌的定是個了不得的大人物。
畫堯抱著衡雪下了馬車,略抬頭,見上方匾額橫書“張府”。
“嗯,是這兒了。”
想了想,扭頭朝那侍衛道:“你且等等。”語罷,舉步上前,叩響門環。
不消片刻,門便開了,一青衣小廝探出頭來,見門外那人身披黑色斗篷,大半張臉被兜帽遮掩了去,看不清楚面容,不由戒備地盯著對方看了半晌,方道:“你找誰?”
畫堯頓了頓,一時不大確定,“請問這可是張肖章張太醫的府邸?”
想來又是私下來找公子就診的,青衣小廝微皺了下眉,“是。”
畫堯略略鬆氣,“那便好,你身上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