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易水邊的景色,對扶蘇道:“賢弟,走吧!”扶蘇點了點頭,就要上路。
忽然間,有一聲嬌呼遠遠地傳來:“荊哥,等等我!”扶蘇回頭一看,一個身穿紅裙的嬌小身影正從一輛兀自還未停穩的馬車上飛躍而下、一路跌跌撞撞的飛奔而來,不是旁人,正是田光先生的孫女喜兒。
荊軻看見喜兒,面色微微一變,不悅道:“喜兒,你怎麼來了?”喜兒也不說話,猛地撲入了荊軻懷中,抽泣道:“荊哥,我不想你走!”
荊軻面色微動,笑笑道:“傻姑娘,我又不是一去不回了,待我完成了使命,過幾月便回來看你!”
嬌小可人的喜兒搖頭道:“你騙我!”荊軻看了看眾人,眾人會意,紛紛轉過頭去。
荊軻笑道:“真的,我發誓,一定會回來的!”喜兒卻依偎在荊軻的懷中,傷心地道:“你們男兒總以為我們女人是傻瓜,以為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其實你們要做什麼,雖然爺爺沒有告訴我,但我也猜出來了。你們是要去行刺贏政”話沒有說完,便被荊軻捂住了嘴巴,厲聲道:“不許亂說。我答應你,只要我從咸陽回來,一定娶你!”
喜兒將頭從荊軻懷中抬起,認真地道:“我也答應你,我一定會等你。你若死了,我陪你一起死!”荊軻皺了皺眉頭道:“不許亂說。田賽,田虎,將小姐帶回去!”兩位田光先生的家人聞言趕上前來,將戀戀不捨的喜兒硬生生的拉走了。
一時間,那種生死離別的悲涼讓現場的氣氛格外的讓人傷感。
扶蘇想起了往事,對身邊的高漸離道:“漸離兄,為我們擊築一首以壯行色如何?”
高漸離也知二人所去為何,不由得傷感地點了點頭,便盤膝而坐,將築器平放在身前。白衣飄飄中,高漸離美妙的築聲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在高亢激昂的築聲中,荊軻放聲長歌:
風蕭蕭兮易水寒,
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生死聚散兮彈指間,
壯志不酬兮誓不返!
風蕭蕭兮易水寒,
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荊軻領唱,眾聲相和,就在築聲、歌聲、易水浪濤聲中,荊軻、扶蘇上了騎馬高車。除了扶蘇的舊部等人俱各隨行以外,太子丹又增添了二百餘名軍兵、侍者隨行。
荊軻向太子一拱手,車隊緩緩走動,沿著易水邊向南而去。
高漸離仍然專心彈著築,送行賓客依然在唱和。一直到荊軻和扶蘇二人的身影消失不見。
公元227年,秦王政二十年,五月初旬,荊軻、扶蘇率領的燕國使節團抵達秦都咸陽。那數百人的龐大規模在咸陽街頭造成轟動,一時萬人空巷,爭相觀看燕國來秦求和的使節團。扶蘇雖然知道街道之上應該不會有人認出自己,但為了保險起見,仍然坐在車中不敢露面。
秦王贏政早就準備完畢,都等侯得有些不耐煩了。於是,即命以最隆重的九賓儀式,會同各國駐秦使節和文武大臣,在咸陽宮接見燕國使節。而且命燕使節團帶著奇珍異寶貢品,匣裝樊於期頭顱和督亢地圖繞行咸陽一週,再進朝殿。
秦宮午朝門到朝殿之間,數千名虎賁武士肅立道旁,人人盔甲鮮明,劍戟生寒,精神抖擻卻猶若木雕石塑一般守衛著自己的崗位,這分明是在向燕使示威。
荊軻捧著裝著督亢地圖的盒子,而扶蘇則捧著裝有樊於期首級的盒子,二人走在道間,領略著秦軍的虎虎軍威。扶蘇心中是充滿了自豪感,但偷眼看處,荊軻卻面無表情,只顧大步而行。
殿門到陛下之間站立著數以百計的各國使臣和秦國的文武大員,而殿門下的臺階旁則前後排列著數百名執戟武士和佩劍郎中。
秦王政則在陛階上端坐,華麗的冠冕,威嚴的龍袍,使得秦王政顧盼生威,睥睨天下。
荊軻上殿之時,眾人倒沒有奇怪。但當扶蘇也走上大殿的時候,眾文武們不禁一起露出古怪的神色。雖然秦國文武都在事先接到了一些通報,有了心理準備,但事到臨頭之時仍然為扶蘇現在匪夷所思的身份而感到震驚!但眾人不敢出言,一直保持著沉默。
卻說荊軻和扶蘇來到殿下,施禮拜見。在荊軻前面拜首的時候,身後的扶蘇和秦王政迅速交換了一下眼色,表示一切正常。
秦王政心中暗喜,佯作喜悅道:“來人啊,將燕使手中兩隻錦盒拿上來,寡人要親眼看看樊於期之首和燕國督亢地圖!”便有近侍下來將荊軻和扶蘇手中的錦盒接了過去。
初時,秦王政在開啟樊於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