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只待緩過一口氣來,不管蒙恬部屆時能不能南下,便要以優勢兵力直搗邯鄲,取下武臣首級。
一時間,燕趙之地雖然表面上寧靜無比,實際裡卻是暗潮洶湧,直待某根導火索一引燃,便隨時可能爆發大戰!
燕地,薊城。
原燕王宮內,燈火輝煌,宮侍、甲兵,流不息,顯得十分熱鬧。原本駐地薊城、一點也不敢有所出格的辛勝,自平定張嘯、何其叛亂以來,見得天下大亂。秦令不能下達,便大搖大擺地住進了燕王宮。現在除了沒有那個名號以外,辛勝倒也和真的燕王沒有多少差別了。
此時,燕宮原議事殿內,辛勝和其子辛哲正在接見武臣派來的密使——莊周。
莊周奉上一份禮單,恭敬地道:“我主趙王久幕將軍英名,今日遣某前來,特有一份薄禮送上,請辛將軍過目!”辛勝接過禮單,眼睛略略一瞄。便被嚇了一跳,只見禮單上寫道:金萬斤,珍珠千顆,上好毛皮千張,白璧十對,其它珍寶古玩三箱。
辛勝有些吃驚道:“你主趙王送我如此厚禮,這是何意?”莊周恭敬地道:“我主聞聽將軍平定燕地,十分欣慕,又曾聞燕地百姓、貴族皆願奉將軍為燕王,深以為然。所以遣臣奉上區區薄禮。以祝辛將軍早登王位!”
辛勝聞言笑道:“多謝趙王厚愛了。只是辛某已經六旬有餘,乃垂暮之人,如何還敢圖此王位。況且某剛剛接受新秦廣陽侯封號。怎能背反!還請先生將禮物帶回,否則萬一被我主陛下知曉。辛某其罪不小!”
莊周聞言大笑道:“將軍何其不智也!”辛勝奇道:“某有何不智?”
莊周款款而談道:“如今天下崩亂,六國復起,秦已無力控制關東。將軍掃平燕地,燕民歸心。正可籍勢稱王,以圖霸業,怎可受一新秦區區侯爵之位而自滿!?將軍仍明理之人,怎能看不清此點!”
辛勝聞言也笑道:“先生所言差矣。王位雖好。卻非誰都可得!我若稱帝,一則為秦舊將,有反叛之嫌,二則蒙恬北疆黑衫軍正屯兵u,西,聞我自立為王,必然興兵來取,豈非自取其禍!”
莊周聞言卻道:“將軍所言差矣!秦國暴虐,天下百姓皆怨其久矣,將軍反之,正可順應民心,得萬民稱讚,何來反叛之嫌。而蒙恬黑衫軍不足為慮,將軍擁精銳之兵十數萬,我王手中亦還有精兵十餘萬,若南北夾擊之,蒙恬也未必可勝。所以,只要將軍稱王,我主願與將軍結盟,一同對付蒙恬,取山西之地均分之!將軍以為如何?”
辛勝這才恍然大悟:“這莊周繞來周去,就是想利用自己稱王的慾望來了誘自己稱王。這樣一來,蒙恬肯定要分兵攻打自己,而趙國則壓力大減,說不定能從覆滅的邊緣緩過勁來!”想了想,辛勝覺得莊周的這個提議還是有誘惑力的:首先,那麼貴重的禮物對於貪窮的燕地來說,幾乎可相當於十數萬大軍半年地軍費;其次,自己早就想稱王,但卻懼怕蒙恬軍攻之,可如今武臣自願與我結盟,這樣兩軍一旦結盟,也未必便怕了蒙恬;再次,就是山西之地頗有錢糧,且易守難攻,若能均分之,也是美事一樁。
辛勝考慮了一下,對莊周道:“先生暫且請回,容某考慮數日,再回復先生!”莊周見辛勝心動,不禁大喜,恭敬地道:“那莊某就一心等候將軍的好訊息!”
“來人,為莊先生安排好住處,好生款待!”辛勝也十分客氣。“喏!”有親兵應了聲,將莊周帶了下去。
莊周走後,辛哲便問辛勝道:“父親,莊周之意頗有道理,您意下如何?”
辛勝有些猶豫道:“稱王稱帝,何人不想!?只是如果沒有那個實力,沒有那個福氣的話,純粹是自尋死路。而且為父還有幾個顧忌啊!”“噢,父親還有何顧忌?”辛哲有些奇怪。
“第一、蒙恬黑衫軍乃是橫掃匈奴的勁旅,為真正的關中精銳,而我燕兵多為本地土兵,戰力遠不如其。便有武臣為盟友,南北呼應,可是要想戰勝蒙恬、蒙毅、李信三人也是殊為困難,一個不好,稱王未成,反而會丟了性命。
第二、扶蘇之才為父身為秦將心中自然有素,可以說,當世幾乎無人是他的敵手,所以前番我才接受其廣陽侯的封號。如果他能儘快平定關中、騰出手來,便是我和武臣聯手擊敗了蒙恬等人,恐怕也難以在他的全力反撲之下取勝。
有此兩點大患,為父故而難以取捨啊!”
辛哲年約四旬,當年也是見過扶蘇幾次,知道扶蘇的精明與可怕之處。一時也有些猶豫,想了想道:“只是,父親,若現在不稱王,一旦蒙恬等人平定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