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屠狗者’一聲輕喝,牛耳尖刀順著秋水劍連人帶刀便向魯勾踐猛撞過來。
魯勾踐見狀大驚,當機立斷之下,立時棄劍急退。而‘屠狗者’逼退了魯勾踐,也沒有追擊,只是淡淡地道:“你的劍法雖然高明,對我來說卻是破綻處處,還要比嗎?”
魯勾踐呆呆地看了看地上的長劍,一時彷彿不能接受如此的慘敗,面色慘白的呆呆道:“我輸了!你劍術如此高明,敢問尊姓大名!”‘屠狗者’淡淡地道:“我沒有名字,世人皆叫我‘屠狗者’!”
魯勾踐哪裡肯信,跺了跺腳就要走,‘屠狗者’用腳尖挑起秋水劍,擲向魯勾踐道:“你的劍!”魯勾踐接過長劍,一言不發,自顧自的走了!
直到這時,回過神來的酒客們方才驚天價般的喝起彩來。荊軻也微微一笑道:“多謝屠狗兄解圍,兄的劍法真可謂當世無匹啊!”
‘屠狗者’大笑道:“什麼當世無匹,老子不過是一市井無賴罷了!”高漸離聞言大笑道:“屠狗兄客氣了!來來來,剛才被那粗人打斷雅興,現在再來補過!”
屠狗者正要引吭高歌,便看見一身著白衣錦服的年青公子走上前來,微微一躬身道:“在下趙蘇,邯鄲人氏,初到薊城。今日一見三位英雄風姿,心中仰慕不已,不知能否交個朋友?”
第三章 論政
荊軻等人又被打斷,不禁皺起了眉頭。
‘屠狗者’打量了一下扶蘇,便見扶蘇身高七尺,面如俊玉,英武剛毅的面孔上一雙長目炯炯有神;頭戴一頂白玉沖天絲金絲冠,身穿雪白蜀錦繡花袍,腳穿薄底牛皮輕便靴,腰懸一柄古紋嵌寶三尺劍,整個人看起來顯得高貴非凡、英氣逼人。
還未待高漸離、荊軻答話,‘屠狗者’就翻了翻白眼道:“我等都是市井草民,地痞無賴,當不得公子如此盛情!”而荊軻和高漸離見‘屠狗者’說話,便一起低頭飲酒,好似預設一般。
跟在身後的秦虎見狀雙目一厲,一股殺氣騰空而起。扶蘇急向秦虎搖了搖頭,低聲說道:“你們都回去坐下!”秦虎等人無奈,看了看,只好回原座坐下。
扶蘇笑笑道:“在下知道三位賢士素不喜和貴族交往,但冒昧前來打擾,實是因為和三位志趣相投,如此厚顏望請見諒!”
高漸離聞言英俊孤傲的面孔上露出一絲玩世不恭的笑意道:“噢,公子也懂擊築唱曲這些賤藝?”
扶蘇聞言正色道:“高先生所言差矣!世上職業三百六十行,只要憑自身本事吃飯便有何貴賤之分!?曲藝和歌樂都是世人抒發心中情感的一種手段,是一種實在高尚不過的嗜好,扶蘇喜愛尚且不及,怎敢言賤!”
“噢!”此言一出,荊軻、高漸離、‘屠狗者’三人頓時動容。在古代世人皆把以詩曲歌藝為生者劃入賤業,像扶蘇如此這般看重者實在是少之又少。
高漸離不禁雙目一亮道:“觀公子所言,似乎對樂理甚為喜愛和精通,如若不棄,還請賜教!”扶蘇大喜道:“不敢不敢,既高先生盛情相邀,在下就獻醜了!”說罷,心中得意,暗道:“畢竟自己有超過他們兩千多年的學識作基礎,稍微扯出兩把刷子就把他們唬住了!”
扶蘇整衣坐下,高漸離便將身前的築器輕輕放在扶蘇身前。輕吸了一口氣後,扶蘇平定了一下心情,十指輕輕地搭在了築弦之上。酒樓裡的眾酒客見扶蘇自告奮勇,也不禁一臉期待地欲圖聽個新鮮。
扶蘇手指一動,一個輕快的音符霎那間從指尖輕跳而出,眾人頓時感覺心中彷彿微微一動,有了一種心絃跳動的感覺。緊接著,一流串流暢憂美的音符像是一個個歡快的精靈般從扶蘇的十指尖飛快地跳出,霎那間充滿了整個空間。
眾酒客們彷彿霎那間離開了這初嫌悶熱的初夏之夜,置身於一個樹木蔥鬱、泉水叮咚、小溪潺潺的綠色世界,渾身上下彷彿如沐春風般清爽宜人。漸漸地,彷彿感到春風正拂動著大地,小巧的蟲兒在草叢中歡快地爭鳴、可愛的鳥兒在枝頭雀躍地歌唱,人人臉上顯現出一種陶醉於虛擬自然中的幻覺!
忽然間,一個低沉平緩的音符由高到低地又將眾人散去的魂魄重新拉回了酒館。一曲終了,酒館裡一時間鴉雀無聲!
忽地,高漸離撫掌大笑道:“妙哉,妙哉!公子築藝之高,築曲之妙,實是漸離平生之僅見!雪姬姑娘,快給趙公子奉上一副餐具,我等要和趙公子把酒論曲!”
扶蘇大喜,心知高漸離三人終於肯接納自己了。
這時,酒館裡的酒客們也醒過神來,開始驚天價般喝起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