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更多人力、畜力。”
“具體來說,麥田應深耕細耙,做好壠溝,以便排水,而稻田應採取移秧育苗的栽種方式,這也能夠合理安排茬口、種植稻麥兩耕。”
“人力、畜力之事無妨,”張貴擺手道:“均州可借鑑屯田的經驗,農忙時以幫忙種地代替訓練,拉緊軍民關係,至於畜力,有一批受傷的戰馬,原本打算殺了製作醬馬肉,但郭平這小子死活不肯,不知能不能派上用場。”
“大人仁心,馬匹最好不過了。”葛老頭開心道。
張貴靈犀一動,隨手在面前記錄會議的紙上畫下了幾個簡易的圖案,張貴沒有想到的是,這簡單的幾個圖案,被後世譽為近代生產力革命的開始。
“至於肥力之事,糞壤之力,不可少虧,人畜糞穢可以肥田,老頭認為,村市並建井廁,男女皆如廁,這樣便可積攢肥力,地便不會越耕越薄,而且更能增加收成。”
“特別是城市。”張貴幹脆道“大規模建立公廁,既可以避免穢臭不可言,暑月災疫,又能夠為農田積肥,何樂而不為。”
“均州目前已有百姓兩萬餘,又有均州軍六千,這些都是活生生的肥力,浪費可恥。”
陸秀夫感到噁心,“呃”的一聲差點吐了出來:“這公廁是何物?又如何維持?”
張貴沉思片刻,道:“這公廁跟澡堂差不多,也就是公用的井廁而已。”
“矮張見城內有不少遊手好閒之徒(非貶義,指下崗人員),”張貴想了片刻,說道:“選人流繁多之處,修建公廁若干,門外接一張桌子,販賣些草紙、乾淨衛生之物以新增生計,歲積越多,糞穢便可以若干錢出賣,當然這要過些日子,等百姓發現糞穢之好處,再言其利。”
眾人出了一身冷汗,看來張貴想錢真的想瘋了,做生意都做到這裡了,不過張大人不是說過了嗎,錢財乃萬惡之首,果然沒說錯。
張貴繼續道:“照看公廁之人,可選家中貧瘠、身體藺弱不能勉強生計之人,給銀錢若干,責令其負責衛生,若有不乾淨者,則處於重罰。”
“大妙。”陸秀夫撫掌,道:“君實認為,公廁附近當值種樹木若干,以遮蓋公廁,去其味道。”
張貴大汗,想不到宋朝的環境意識比自己的還要好。
“宅不毛之地,四周應載桑麻、果木。”葛老頭繼續建議道:“桑麻容易生長,隨意栽種便可,均州的蜜桔,更是名震天下的貢品,可補貼生計。”
陸秀夫點頭稱善:“今日方知農事。”
利用宅基四周的空閒田地,栽種桑麻、果木、蔬菜等經濟、園藝作物,不僅可以自給有餘,還能提供農產商品,以增加收入,一舉二得,何樂而不為。其二,倡導多栽桑麻、果木等,經濟作物與糧食作物並舉,農副業並重,這都是已經證實了代農業發展的必然之路,張貴自然不會反對。
“均州雖臨漢水,又有青泥河流域其中,但不少地方,水力不足,特別是偏遠地區,水力更為缺乏。”葛老頭見張貴等人這麼好說話,早已將內心中的那種畏懼拋之腦後:“老頭認為,若有足夠的水力,當增收十分一。”
“水利一定要搞,而且大搞。”張貴肯定道。
“大人,那去年秋稅之事?”葛老頭雖已算洗腳上田,但對於家中的滿倉糧食,心中惦記得很。
“三十一,”張貴點頭道:“其他稅一概不收。”
陸秀夫緊皺眉頭,有點不安道:“均州開支入不敷出,現在還要減少稅收,若再得不到朝廷援助,恐怕熬不到下個月,將士與官吏就發不出餉銀了。”
張娘子苦著臉,道:“最近務農令發出後,大批百姓從各地遷入,北歸的百姓也絡繹不絕,單是接待和幫助這些百姓恢復生產,已花費了將近十萬貫,預計在不久的將來,還會花費更多。”
方回不是均州學院的山長,但對均州書院的熟悉比謝枋得有過之而無不及,昨天剛從張娘子手中接過賬目,臉也拉成了苦瓜:“均州書院這些天花錢如流水,三萬貫專項用款,已經用得差不多,再過半個月估計大夥就只能喝西北風了。”
“停。”張貴臉色發青:“這三萬貫銀子,怎麼說沒就沒了啊?”
方回扳指算到:“吃飯、學子用品、學舍修建、書院修建這不都是銀子嗎?還有很多賬目還沒結呢?”
“小黃頭的酒館,接待鄉親及各地學子超過兩千餘人,現在一分錢也不給。”方回尷尬道:“小黃頭的酒雖好,可均州書院諸位夫子,誰還敢去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