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也太過於善良了吧?
“張大人,您老說的是什麼話?”陸心源並不畏懼張貴,只是昨天看他及兩個部屬行事果斷、殺戮堅決,倒有幾分佩服。
再說陸心源是早就知道張貴的了,張貴第一次私自前來江陵,陸常平就把訊息告訴了他。他雖然不在江陵,但並代表他在陸家的地位不高,反而就算是當家作主的陸常平,對這個百里之外的前戶部尚書也不敢忽略。
“陸老,此乃在下笑語,陸老請勿見怪。”張貴不好意思拱手作揖,陸家家教甚嚴,陸心源若真的有收買人心的心機,也不會當著張貴的面子做。
張貴和梁顧、大旗三人正在荊湖地區閒逛,得到訊息後馬上趕了過來,碰到一個正著,張貴震怒之下,帶走了兩個族長,此時也住在陸府,等候所謂的官府處置。
陸心源雖多聽有關張貴之事,只是和張貴接觸並不長,不知道張貴說的是真話還是說假話,不過想到張貴是李庭芝的親信,現在接任的也正是李庭芝曾擔任過的荊湖置大使,而李庭芝卻正是賈似道的親信,心中倒起了不願意得罪張貴的心思。
“張大人,老夫不過是率真而為,並沒有刻意為之,更沒有所謂的收買人心之意。”陸心源有點辯解說道。
“百姓是我們的衣食父母啊。”張貴有點感嘆說道:“若天下人都願意如陸老這樣收買人心,那麼天下就沒有這麼多事了。”
“嗯。”陸心源不願意跟張貴談這個問題,轉移話題說道:“大人,昨天帶走的吳族長、馬族長現在還在府上,不知張大人打算怎樣處置。”
“怎樣處置?”張貴這才想起還有這麼一回事,笑道:“昨天那種情況,把兩位老族長帶走,他們就鬧不起來了,不過張某還真想知道他們手中的武器究竟是怎麼來的,如果陸老不介意,張某現在就想問一下。”
陸心源搖了搖頭,道:“這是一件大事,張大人不必拘謹,老夫並不是不知輕重之人。”
很快,兩位老族長被請了上來,兩人昨天忐忑不安的在陸府待了一個晚上,哪裡敢睡,特別是吳族長,張貴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一定要追究武器的來歷,官字兩個口啊,自己不在馬家寨,連最後的一絲依靠也沒有了,還不是任憑他們處置。
“兩位老族長,辛苦了。”陸心源看著他們憔悴的樣子,倒有幾分不忍心,都是一把年紀的人了,自然知道老人的辛苦。
“吳族長,你說一下昨天是怎麼一回事。”張貴皺了皺眉頭,表情有點不自然,雖然宗族之間的矛盾自古以來都是中國的化不開的矛盾之一,現在張貴也很不願去趟這潭渾水,但是若真涉及到死人的事,張貴也看不下去。
吳族長把事情仔細說了一遍,然後才說道:“張大人,並非吳某說謊,這天氣越來越壞,人口越來越多,水卻遠遠不足,這也是無奈之舉啊。”
“貧窮,才是造成愚昧的最大原因。”張貴搖了搖頭,嘆氣說道。
吳族長見張貴也真沒有什麼噁心,遲疑片刻,繼續說道:“其實並不是馬家寨,還有其他地方,這些年的鬥毆也不少,死人的事也常有發生。”
“人,太多了。”張貴點了點頭,南宋人口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六千萬,僅是荊湖南北路總計有140—150萬戶,每戶按照五人就算,人口最少已達到了七百萬。
聽說福建和東南沿海地區的殺嬰之風就已相當嚴重,發展到不分男女,見於記載的就有今湖南與湖北 相鄰一帶、蘇南、皖南、贛東北、浙江和福建各地。福建因山多地少,缺少開發餘地,殺嬰之風最甚,連富人和士大夫家族也都“計產育子”,“富民之家,不過二男一女;中下之家,大率一男而已”。
“要使民活下去,北方,只有北方,才是我們的生存的地方。”張貴也懶得跟他們說這些大問題,建議道:“江陵正是大規模用工之事,不妨讓他們出來走走。”
“不過有一件事,還請吳族長給張某一個交代。”
吳族長連忙道:“老頭不敢謊言,不過這兵器真的是老頭向幾個逃亡的小兵買下來的。”
“逃亡計程車卒?”張貴皺了皺眉頭。
“正是,正是。”吳族長見張貴心動,連忙說道:“那幾個小兵面黃肌瘦,看起來也怪可憐的,這些小兵需要的東西也不多,僅給點吃的和一些盤纏,然後脫下盔甲,放下兵器走人了。”
“要不然老頭那裡買的起。”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張貴看著吳族長,若是發現他有欺騙自己的地方,張貴也不用跟他客氣,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