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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光祿少卿顧沛遠說話。不過他在人前還得裝作目不能視,故而眼神一直越過顧沛遠的肩頭,落在廊柱後那兩個咬耳朵的小姑娘身上。

徐靜書那求助的目光一來,他幾乎是立時就與她四目相接了。

趙澈唇角微揚,認命地嘆了口氣。他覺得自己在這兔子面前是越發沒出息了,她就那麼看他一眼,他便再沒法硬起心腸與她置氣。

哎,要搓圓搓扁都由你吧。

他無奈地搖頭輕笑,長指輕輕按住眼皮:“顧少卿,抱歉。我在日頭下站久眼睛有些受不住,怕是要少陪了。”

趙澈目力盡失之事是人所共知,顧沛遠自不會以為他是有意冷落:“世子請。哦,對了,世子方才對‘侯任官員先期導引’的許多見解頗有值得探討之處,待年後世子得空,咱們再相約一敘,可否?”

“承蒙顧少卿抬舉,欣喜之至。”

趙澈讓人喚來趙渭陪著顧沛遠賞花,自己則在平勝的“攙扶”下舉步邁進迴廊。

第四十七章

其實今日一早趙澈就察覺了趙蕎的失落,也大致能猜到她的失落因何而起; 但他原本是沒打算插手的。

畢竟趙蕎是信王府二姑娘; 成年加冠就意味著她也需適當擔起家中責任,有的事沒法全然由著她性子來。連他自己在內; 信王府如今這六個孩子,誰的加冠禮都不可避免要變成這樣充滿世故人情的場合; 這是他們長大後必定要擔負的一種責任,這沒法因趙蕎的喜惡而改變。

可當徐靜書為了趙蕎,向趙澈投來焦急求助的眼神; 他只能無奈又認命地一聲輕嘆。

念在這兔子遇到棘手事還能頭一個想到他的份上; 還是管管吧。

見兄長過來; 趙蕎尷尬地揉去眼中傷懷薄淚:“大哥,你怎麼過來了?”

趙澈握拳抵唇; 輕咳一聲:“總覺你今日似乎不大對勁; 怎麼了?”

趙蕎看看四下都是賓客; 便扯了他與徐靜書的衣袖; 將他們帶到迴廊拐角處躲著眾人說話。

“其實我也沒怎麼; 只是不喜歡這樣的冠禮。煩人。”趙蕎低頭看著鞋尖上用小珍珠配金線繡成的星圖,鬱鬱寡歡地踢了踢牆根青磚。

趙澈頷首,稍作沉吟後; 意有所指道:“明日就是小年了; 或許我有法子略微彌補你的遺憾。”

“哪有你這麼做大哥的,”趙蕎微惱,抬頭委屈地瞪他; 指著自己淚痕猶存的雙眼,“我都這樣了!哦,忘了你還看不清……我都哭了!你不說安慰兩句,還東拉西扯?!”

徐靜書沒繃住,噗嗤笑出聲。

見趙蕎轉頭又要來瞪自己,她趕忙抱住她的手臂晃了晃,糯聲解釋:“明日是小年,那今夜南城就會有花燈夜集。我猜表哥的意思大約是問你晚上想不想出去玩。”

趙澈唇角輕揚。就說這兔子成精了似的,大多時候機靈通透得很吧?若不是近來莫名其妙躲著他,那就真是隻毫無瑕疵的好兔子了。

小年夜前夕的花燈夜集是這幾年在京中盛起的風潮,通常集中在南城四衢坊及周邊。當夜不設宵禁,全城的人都可在這盛會上游玩至天亮,非常熱鬧。

因這類坊間集會是人人都能去的,出於諸多考量,像信王府這樣門第出身的人若無十分必要,是不會輕易參與的。

大前年趙蕎倒是獨自一人偷偷跑去玩過,子時近尾才回。才進府門就被黑臉的信王殿下堵個正著,拎著耳朵訓了足有半個時辰。

當然,那主要是因為她未事先告知,又不帶人就獨自跑出去的緣故。

不過趙蕎慣在市井間打滾,若這花燈夜集還是她一人去,並不足以彌補她對冠禮的不滿與遺憾。總得家中兄弟姐妹都陪著,對她來說才算有意義。

可若想讓家中兄弟姐妹一同陪她出去這樣的場合,她自己去提要求是沒人會同意的,這事還得靠趙澈。

“你們這些讀書好的就是這點討厭,有什麼話偏不一氣兒說完,非要這樣沒頭沒腦讓人猜,欺負誰讀書少呢?”趙蕎總算笑了。

“自是誰讀書少就欺負誰,”趙澈略抬了下頜,眼尾偷偷瞄向徐靜書,驕矜輕哼,“讀書多的那個就不會被我欺負。”還會反過來欺負他,哼哼。

因著徐靜書最近躲他太狠,他莫名其妙又抓心撓肝,內裡早就幽怨得不行。此刻難得她不閃不避,還用眼神“求”著他過來,他心中竊喜又微惱,神情、語調不自覺就多了幾分彆扭的少年氣,方才與顧沛遠交談時那般沉穩端肅蕩然無存。

徐靜書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