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頷首,“萬法歸宗。”
“是這個理。”
“你們剛才提到青雲派,這個門派也是你所說的修者門派?”
“是。剛才張叔被一陣風捲得要撞上假山,應該就是青雲派弟子所為吧?他們是否就住在聽竹苑內?”
“沒錯。你怎知……?”
傳山微微一笑,“抱歉,我們之前不知道這是您的府邸,為尋怨氣根源,進來後就稍微轉了一圈。我想貴府的老門子這會兒恐怕還在奇怪兩個翻牆進入貴府的假道士跑去哪裡了。”
張硯嘉眼露疑惑。
傳山便把他和庚二假扮道士想要混進張府的事說了一遍。
張硯嘉失笑,“你們這些修者都這麼厲害嗎?還有你們這樣進來,難道就不怕引起其他修者懷疑?”
傳山但笑不語,他總不能說他想和庚二逗著玩才故意為之。這種兩人之間的小情趣就不足為外人道也了。
張硯嘉一直在暗中觀察兩人,尤其是傳山。此人來得莫名,他只能看出對方對他並沒有惡意。而現在他還看出這兩人對那些能夠飛來飛去、有莫大威力的修者們並不害怕,且對青雲派似乎沒有多少好感?
如果對方真如他所說的那般想要報答他,也許張家這次危難的轉機就應在這兩人身上?
張硯嘉收起笑容沉思片刻,抬眸問傳山:“你之前說你們會來到我府,是因為途經此處感到怨氣升騰,好奇之下才找了過來,是嗎?”
“是。”
張硯嘉起身,負手低頭,慢慢在室內來回踱步。
傳山和庚二互看一眼。
傳山出聲詢問道:“張叔,您可知青雲派找上您是為何故?”
張硯嘉輕聲一嘆,停住腳步,“原先那清陽子道長找到我,說我家中有穢氣騰空,乃是魔物將出之兆,我還不是很相信。如果不是那道士在我面前露了兩手絕非常人能做到的事情,我也不會讓他住進我府。如今連你也說……”
傳山正色道:“張叔,你會讓青雲派的道士住進來,想必不止是對方露了兩手那麼簡單。您應該也察覺到了府中一些異樣,是不是?”
張硯嘉頓住腳步,反問道:“你們已經進入我府六日?可發現什麼?”
“張叔,這事我正準備跟您說,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有一事請教。”
“……何事?”
“請問貴府祖上是否出現過大凶之事,而且此事還與女子有關?”
張硯嘉一聽傳山問話,駭然回首,“你怎麼知道?你聽誰說的?”
“張叔莫急。”傳山抬手請張硯嘉坐下。
張硯嘉盯著傳山,面色不復剛才的鎮定,一點點退回到椅子上坐下。
傳山解釋道:“我和庚二都是修者,觀氣就知您府中不淨。再觀怨氣濃厚,且該怨氣被修者用陣法鎮壓,並不是近期產生。三來,您府邸外兩座石獅也告訴我貴府舊事應和女子有關。”
張硯嘉端起茶杯,臉色微微有點發白。
“張叔,”傳山誠懇地看著張硯嘉道:“老實說,如果這府邸的主人不是您,我和庚二根本不會出頭露面,這怨氣不可小覷,經我和庚二觀察,困住這股怨氣的陣法並不是一般修者所設,而是傳說中真正的仙人設下。”
張硯嘉猛地抬起頭,茶杯蓋掉到桌上也不知。
“張叔,青雲派道士也許厲害,但他們絕對無法破除此陣。”
七劫散仙的困魔陣是那麼好破的嗎?想當初磔魘多麼厲害的一個傢伙,還不是被困在陣中幾百年不得出。
傳山不想恩人被牽連,便繼續陳明利害道:“我幾乎可以猜出青雲派打的如意算盤。他們肯定想要等怨氣下的魔物成熟,自動破陣而出才會出手。先不提他們能否制服那魔物,等到那時,您和這府邸中的所有人,包括臨遙城都將危矣!”
“什麼?!”張硯嘉手中茶盅掉到地上,騰地站起身,慌忙問道:“那你們可有辦法在魔物未出之際就除掉它?”
傳山掃了眼庚二,點頭道:“張叔,我們不敢說一定能除掉那魔物,但我們能在魔物未成熟之前先進入陣中。只是戰法亦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進陣之前,我們需要詳細瞭解那股怨氣形成的淵源,才能對症下藥。”
張硯嘉原地思索了好一會兒,才慢慢說道:“我不知道什麼怨氣。”
這位儒雅的中年人單手舉起揉了揉額頭,離開座位來回走了好幾趟,似乎終於決定了什麼,回身對傳山二人道:“但我知道門口那對石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