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複雜的圓形的陰陽魚。下了車,他徑直走進飯店,旁邊一個女服務員對他說了一大串聽不懂的話,他也衝她禮貌的點了一下頭,估計她說的可能是朝鮮話,我長這麼大頭一次這麼零距離的接觸朝鮮人,所以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好奇。
腳跟腳的和李小宇進了飯店,飯店裡燈火通明,大大的幾乎落地的玻璃窗上卷著煙黃色的竹簾。天棚上垂下來幾隻做的象小城樓一樣的淡黃色的薄紙燈籠。白色的四壁上貼著美食的照片,正中的柱子上還掛著一塊滿是朝鮮字的圓形的表。樓下大廳裡10張左右的桌子,都坐滿了人,所以服務員躬身請我們上了二樓的包間。開了包間的門就上了一個大炕,炕上鋪著彩色碎花的人造革,幾隻長方形盒子一樣的木頭凳子散放在靠牆的炕邊上。服務員笑眯眯的託來一隻大盤子,往炕桌上放了3碟泡菜、一碟黃豆,和一個溫度很高的白瓷茶壺,同時菜譜遞了過來,李小宇看都沒看的就點了幾個我聽都沒聽過的菜:牛脊髓豆腐湯、手撕牛肉、蛋黃茄子片、哦,還要了個拼盤,說是上面要明太魚絲、蘇子葉、蕨菜、香菜根。末了他竟然也說起朝鮮話來了,我瞳孔都放大了的盯著他看,他說朝鮮話的時候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既威嚴又不失禮貌。就這麼盯著他直到服務員出去,冷不防他伸過一隻手摸了我下巴一下:“怎麼了,沒聽過我說韓語?”然後把我摟在懷裡,”那我以後經常說給你聽,好不好?”
“操”我使勁一扒他雙手。我還想吃飯呢,噁心。
他還不放,親著我的耳朵。
“一會兒讓人看見了。”我掙命一樣的甩著他,他這次不情願的放開了手。
這飯店上菜的速度還真快,一會兒,菜齊了。我也確實餓了,不容分說的抓筷子就要吃,李小宇速度不快但命令性極強的說了一句:“放下。”我筷子硬是沒落下來,疑惑又有點生氣的看著他。
他有點犯愁的說:“你是不是混了幾年,連起碼的禮貌都不懂了,我比你輩分高,我不吃你怎麼能先動筷子?”
這一句話就象五雷轟頂一樣的一下把我給炸的沒感覺了,確切的說是沒餓的感覺了,“輩分?禮貌?”我花了很長時間才說完這兩個詞。而且還瞪著眼睛看著他,那樣子就象一隻抻著脖子瞄蒼蠅都瞄傻了的青蛙。我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表達才能讓他重新認識到他是流氓,他不配講禮貌,他不是我叔叔,他也沒權利不讓我吃飯。
李小宇一點都沒理會我表情的變化:“明天我要帶你去見我舅舅,我來就是要投靠他的。他們一家和我媽媽都是地地道道的朝鮮人,所以你必須得學會我們的禮節。”
蛇男21(小屋中的猥褻)
“你們的?你們的?”我怎麼怎麼就聽不懂?“你爸爸也是朝鮮人?”
“住嘴,我不想揍你,說什麼你聽著就得了。”
操你個媽的,死B李小宇,什麼時候都壓迫我,這回又升級了,我是不是被哪個鬼賣給他了。
“聽好了,看見長輩我怎麼行禮你就怎麼行,必須我動筷子以後你再動筷子,現在就養成這習慣,記住了,別讓我老揍你。吃飯碗不許端起來,嘴別伸到碗裡去,左手放桌子底下,右手用勺子舀湯,先喝湯後吃飯,然後才可以隨便吃別的東西。筷子不夾菜的時候放右手邊上,並齊了,露點在桌子外。現在就作,別到時候讓我丟臉!”
什麼東西羅裡羅嗦、亂七八糟的,吃的是飯又不是禮貌。真他媽多餘,但是攝於他的淫威,我就得照作一遍,作完了,他笑了,“還不笨啊,你。”
我輕蔑的一哼:“我家比你家的嚴多了。”
李小宇好奇的一挑眉毛:“怎麼個嚴法?”
“我忘了。”
“操”。他有點生氣的一歪頭“快塞,塞飽了睡覺去。”
“在哪兒睡啊?”
“有你睡的地方。”
淅瀝呼嚕的,我用勁的填著肚子,說實在的,這菜好吃是好吃,不過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覺得吃不習慣吃不飽,我吃飯從來沒有喝湯的習慣,他非得讓我喝,灌了一肚子湯,一會兒就得餓,於是我趕在他前面搶了好多牛肉,他也沒說什麼,又和服務員多要了一盤。
吃完了,一看錶,10點了。結帳出飯店,和他穿幾條街道和小巷,從吃飯的時候起,我就覺得他好像被一些心事墜住了,不再那麼油腔滑調的氣我了,而且這些心事看樣子在他體內越長越大,以致堵住了他的咽喉,憋住了他的表達能力。一路上他也沒說什麼話。穿過了一片好像廠區宿舍一樣的簡易磚樓,那些低矮的樓房外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