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牲畜交易失去了曾經的規律性。
巴音如今便可以一年四季不論時節地販馬了。他的大卡車行至街道的拐角處突然剎車,使得車上的馬不安的鳴叫著。卡車前一輛夏利車斜停在路中央。險些被巴音的卡車撞上。
巴音拉緊手剎把柄下了車。他一眼認出了夏利車的司機:“又是你的破車,坐在這堆爛鐵上,你就不怕死?”
旭日干倒是並沒有驚慌。他從車裡探出頭:“咴!巴音大哥,你兇個啥?破車咋啦?到口裡販馬成了財主就看不起人啦?”
巴音懶得與旭日干計較。他上前用手抹了一把旭日干,把他的頭塞回到夏利車裡:“倒車,讓開!”
巴音回到駕駛艙。啟動卡車。車上的馬再次不安的嘶鳴了幾聲。
旭日干不敢惹怒像鐵塔一樣的巴音,只是嘴上還在找著心理平衡:“哦──呦,神氣啥?”
旭日干倒開夏利車。巴音的卡車開走了,順著縣級公路向牧區方向駛去。他知道,在去往偏遠牧區的那邊,已經由夏利車碾出了一條“旭日干車轍”。他先要到其他幾個牧場看看,然後想去查查那條夏利車車轍能不能把他的卡車帶領到更遠的地方去。
哈森的肩上揹著糞筐向河邊走去。這裡是乃林郭勒河的上游河段,海拔相對較高的這一帶,地勢呈現出較為平緩的態勢。河水緩慢平靜地流動。相比下游,河槽要寬一倍以上。河底淺得使羊群可以輕而易舉地過對岸去。致使每年冬季來臨,這裡是整個乃林郭勒草原最早結冰的河道。哈森是要為羊群去找找最近的草灘。順便試著尋找一點可以燃燒的東西。遷移到此地時,隨著勒勒車帶來的那點牛糞和柴禾根本不能支援多久。。 最好的txt下載網
呼麥 八(2)
原本荒涼的呼日郭勒金附近的草場,在秋天顯得更加死氣沉沉的。秋草由於野兔、旱獺的肆意破壞,已經過早地頂上了黃梢兒。只有深入到狼群頻繁出沒的更遠的地境,才能看到一片殘綠的坡子。只有熟悉狼的習性的牧馬人才敢隻身遊走在呼日郭勒金附近的區域。
哈森剛剛淌過河便發現遠處有人坐在河堤上。他仔細向那人望去。那個灰頭土臉坐在地上疲憊的人也發現了哈森:“咴──,這鬼地方!”
哈森向那人走去,一百步之外看清了是旭日干。哈森走到他近前:“旭日干,你咋在這兒?咋啦?”
旭日干坐在原地。嘴唇明顯乾裂了:“哦!我說哈森,上次送那丫頭走,搬到這邊來你咋也不說一聲啊?沒想到這麼遠。這是要幹啥?連羊草都找不見。”
哈森沒有回答旭日干。只是奇怪沒有看到他的車:“你的車呢?”
旭日干疲憊地站起來上前貼近哈森:“車?嘿,這條破路,浯到那邊沙子裡啦,唉!太不好找啦,我在這兒轉了有兩個小時了。”旭日干邊嘮叨邊伸手示意哈森給他水壺。
哈森摘下水壺遞給旭日干:“你沒見哈斯巴根?他沒在那邊放馬?”
旭日干接過水壺仰頭咕咚咕咚灌了幾口水,用手抹著嘴角盯著哈森:“哈斯巴根?那個犢子你得好好收拾他,非得要開我的‘夏利迪拉克’,唉,我不讓他開嘛他就不帶我來。扭頭趕著馬跑掉啦,牛氣得很。哎,快去找個鐵鍁,幫我把車弄出來。”旭日干繼續喝著水。
哈森放下糞筐:“你慢點喝,等等我。”哈森轉身往回走去。
“對了,等等。”旭日干趕上前幾步,“是你家烏蘭到旗裡找我,讓我給你帶封信。”旭日干從衣袋裡拿出一個信封遞給哈森。
哈森伸手接過信,邊撕開信封邊繼續往回家的路上走。旭日干重新退回去坐在地上:“我想可能有急事,要不這才剛走幾天,又寫信。嘿嘿,兩個人想成這個樣子啦?”
哈森邊看著信邊走,腳步慢慢停下了。他臉沉下來轉身看著旭日干:“她啥時候給你的信?”
旭日干依然坐在原地沒動:“咋啦?臉咋灰啦?前天她到旗裡找我,把信交給我的,我昨天拉幾個人到牧場,放下人我可就來了。唉,我說,怪得很嘛,那丫頭把信給我的時候也灰著臉,你們這是咋啦?”
哈森把信揣進懷裡扭轉身走了:“沒啥,你在這兒等我,我去拿鐵鍁。”
由於這一帶從未有人居住過,因此即便是哈森很早起來也不能夠拾到足夠的牛糞或者其他的燃料。早晨的奶茶和食物,還是用遷來時隨車攜帶的那些柴禾燒製的。那些有限的柴草是支撐不了多久的。從今開始,哈森首要的事,就是得想法子解決燃料的問題。區別於乃林郭勒河下游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