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好好跟她談談她和那個叫江之寒的男生來往親密的事情。雖然有了王帥的告狀,但那個叫周舟的男孩,並沒有給他一個肯定的答案。說實話,倪建國不太相信女兒真正在談戀愛,因為以前圍繞在她身邊的男生,在他看來一點不比這個叫江之寒的同桌差。倪建國心想,不管怎樣,為了防患於未然,讓倪裳調一下座位總不會是件錯事。除此之外,還得好好給她敲敲警鐘才行。
火車在半途停下了,據說前面有一段由於大雨塌方了。倪建國狠狠的咒罵了幾聲,也只好靠在椅背上睡一睡,來熬過這難耐的等待。坐在狹窄擁擠的硬座車廂裡,倪建國手裡雖然拿著,卻總是停在同一頁,完全看不下去。腦子裡翻來覆去想著妻子的出走,和情人的糾葛,女兒可能的早戀,還有單位上的掙扎,心裡愈煩躁起來。
等到塌方清除,火車再上路的時候,已經是六個小時以後的事了。到了中州,不是原定的八點鐘,而是午夜兩點整。
倪建國叫聲倒黴,這麼晚連公車都很稀少了,他招手叫了輛出租。好不容易到了家,上了樓,倪建國拿出鑰匙,開啟門,他動作很輕,害怕驚醒了熟睡中的女兒。
走進門來,他一腳踩上了什麼,藉著樓道微弱的燈光,他看見一雙運動鞋。他蹲下身子,把鞋拿起來仔細看看,是一雙男士的阿迪達斯的跑鞋,看起來像是年輕人穿的,式樣很新潮。倪建國腦袋轟的一聲炸開了,不知道為什麼腦子裡自然浮現出那個叫江之寒的男生的樣子,這段時間的委屈不順,一股腦的湧上心頭,拳頭已經捏得青筋暴露。
倪裳經常在江之寒面前說父親怎麼怎麼好,殊不知這其實起了反作用。沒見到倪建國之前,江之寒對他有很高的期望。一是愛屋及烏的緣故,二呢,他覺得倪裳的性格如此之好,教養和父母的言傳身教一定是很重要的原因。
三次見到倪建國,他給江之寒留下的印象一次不如一次。如果說公車上第一次的冷遇,江之寒還覺得很自然,除了一點點少年的自尊心,也沒有太把它放在心上。但借車事件以後,江之寒越來越覺得倪建國是一個喜歡趨附權力的人。倪建國多次在倪裳耳邊提起顧望山,對他和教育局局長兒子的熱情,與對自己的漠然無視對比起來,讓江之寒這個感覺越的明顯。雖然有時候冷靜下來,他也想過,自己從來就沒有真正正式的出現在他面前,加上自己又沒有一個顯赫的家庭,沒有道偶遇,人家就會對你刮目相看。但這些日子以來,江之寒習慣了**,包括很多身居一定位置的人,對他另眼相看。相形之下,倪建國的漠視讓他記在心裡。
倪裳給江之寒講過太多倪建國教她的做人的原則,但倪裳講的越多,到後來江之寒就越覺得她父親是一個表裡不一的人,心裡潛意識的給他貼上了君子劍嶽不群的標籤,當然他不會天真的說出來,因為他深知倪建國對倪裳的影響之大,有可能是越自己的。江之寒採取的態度,就是小心翼翼的躲在倪建國的視野之外,然後等到大學來臨,再想想怎麼樣以一個恰當的方式出現,接近,和得到認同。
江之寒坐起身來,在風雨聲中還能清晰的聽到鑰匙插進孔裡聲音。有賊?這是他的第一反應。但很快他推翻了自己的想法,那個人開鎖的聲音很輕微,進了門,似乎還開了門廳的燈。沒有賊,會進門開燈的吧?
爸爸說,他出去買明晚的車票。倪裳的話浮上心頭。下一刻,江之寒心裡一沉,知道這是比賊遠遠糟糕的情形。
江之寒腦子裡空白了大概兩秒鐘,接下來,他輕輕捂住倪裳的嘴,把她搖醒,在她耳邊說,“有人進來了,可能是你爸。”
話音未落,有一聲咳嗽聲傳來,倪裳能聽出來是她爸的聲音,在江之寒懷裡不知所措的點了點頭。
道閃電掠過,強光透過了厚實的窗簾,照出少女蒼白的臉和驚惶的神色。
江之寒緊緊抱了她一下,附在她耳邊,小聲說:“我的鞋,在門口……別慌,我爬過去睡到另一個房間……記得要堅持說因為你怕打雷,讓我睡在另一間屋陪你的。切記切記!!!”一邊說,一邊飛快的穿好了衣服,無聲的兩個健步跳到窗前,推開窗,跳到外面狹窄的露臺上,把窗帶回來,黃豆般大的雨點帶著風打在他身上。
又是一道閃電掠過,一瞬間照亮了周圍的景物。江之寒看見自己站在離地幾十米的溼滑狹窄的露臺上,墊腳站在幾盆花之間。饒是藝高人膽大,也驚出了一身冷汗。
江之寒雙手使勁抓著靠窗臺的牆壁,兩間相鄰臥室之間的露臺,有兩三米左右的距離。這本不是什麼難以跨越的難關,但在這個幾年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