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子鄉巴佬的味道。
龍耀看著床上掩著被子坐著的女孩,這個自己窺伺了很久,又使出了種種威逼利誘的手段迫使她軟蛋的男朋友就範,把她賣了的女孩。沒有預想中的尖叫和淚水,女孩頭凌亂的垂下來,觸到裸露的雪白的肩頭,她的眼神略微有些空洞,但仔細看去,裡面有一絲不屑和一絲燃燒著的怒火。
龍耀嘴角勾出一個笑,他喜歡這個女生,活脫脫是一匹不馴的小野馬的樣子,而且還是一匹純潔的小野馬。
從那天起,林曉成了中州城區西南這一片的老大“九紋龍”龍耀的情人,別說四十中裡的小混混們,從學校到住家這一路混的人大多都對她恭恭敬敬的。
林曉並沒有反抗,她看似平靜的接受了這一切。事後一週,她去找了以前的男朋友言亞龍,很平靜的問他那天生了什麼事情。言亞龍給他的回答是,他那天也喝的不省人事,後來的事情都不知道了。林曉說,後來的事情就是你老大的老大把我睡了,是我本來準備留給你的初夜。言亞龍張了張嘴,最後說既然都這樣了,你就安心的跟著他吧。林曉笑了一下,很短很冷的笑容,她說,你的建議我記住了,那就再見了。
把自己的女友貢獻出來的言亞龍並沒有得到該得的獎賞,幾個月以後,不知道林曉在龍耀的耳邊吹了什麼枕邊風,龍耀找了個茬兒,讓手下的四大金剛出面,打斷了言亞龍的一條腿和一隻手,扔在郊外十幾個小時才被人現。據說即使痊癒以後,言亞龍的腿也留下了後遺症,微微有些跛。而他本來高大挺拔的身形也佝僂下來,一天到晚彎著腰,像個老人一樣。
林曉的父母一年到頭都不在中州,在外地打工。從初中開始,她就學會照顧自己,給自己做飯,洗衣服,做所有的家務。她的家住在一片破舊的小區裡,搖搖欲墜的兩層樓,擠滿了二十家人,狹窄陰暗的一室一廳,廚房在天井裡,廁所是公用的。
龍耀不喜歡那裡,來來往往的人,牆壁薄的這邊掉了根針,隔壁都能聽的見。去年初的時候,他做了一宗大的,便長期租下來一間兩室的民房,作為和林曉幽會的處所。林曉一週總有一兩天呆在租房的地方,替龍耀做菜,幫他料理家務。
嚴打才開始的時候,龍耀是比較早知道風聲的。他身上有兩宗大案子,雖然風頭已經過去了,但周圍的人都勸他出去避一避。龍耀選擇的是離中州一百多里的鄉下,是他父親出生的地方。在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他呆了大半年。
臨走的時候,龍耀讓林曉幫他看著屋。在一起住了半年多,龍耀越來越喜歡這個小野馬一樣的女子。雖然她的眼裡沒有愛和依戀,但那並不是他想要的。他需要的不過是一雙靈巧的手幫他整理出一個溫暖的窩,和一個年輕的身體來撫慰他的寂寞。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開始相信林曉,相信她勝於那些終日表著忠心的手下。雖然他從沒有讓她參與到自己做的事情中來,卻放心的把越來越多的東西交給她保管。
按照龍耀的吩咐,林曉離開了自己的家,開始一週七天都住在租來的屋子裡。這個地方住的除了原來的住戶,也有少數附近打工的人。單元樓不比以前的四合院,關上門,即使是鄰居,也互相不認識。林曉有正規的身份,龍耀就是以她的名義租下來這個地方,對於隱匿這是一個很好的地方。
龍耀離開以後,林曉經常一個人坐在四樓房間的窗邊,往外看能夠看到四十中操場的一角。她有時候真的希望,那個紋著龍的傢伙永遠不要回來,在哪個地方被警察逮了,或是乾脆拒捕被當場擊斃。
可惜天不從人願,上個週一的時候,這個傢伙回來了。龍耀四下裡稍微打聽了一下,風聲似乎沒有以前緊,但自己最親信的幾個小弟逃的逃,抓的抓,都聯絡不上了。龍耀乖乖的回到老窩,倒是規矩下來,成天蜷在屋裡哪裡也不去。
那天,江之寒招來警察把三角臉一幫人圍堵在校園裡的時候,林曉和楚婉就站在教學樓三樓陽臺的一個角落裡。那時候,楚婉說,沒想到這個小子這麼黑,一下子叫來這麼多條子。站在她身邊,林曉的心使勁跳了一下,心裡生出一些可能性。
但今天面對江之寒的時候,看到他冷峻的面容和不屑的冷笑,不知道為什麼林曉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怒氣。這一怒,那一絲的可能性也隨著煙消雲散了。
林曉走在回家的路上,懊惱中夾雜著一絲類似絕望的情緒。這樣的日子,到底何時才是一個盡頭?
林曉挽著江之寒的手,走在四十中的校園裡。
剛下到田徑場邊,遠遠的林曉就看見一身黑色夾克的龍耀。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