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的腦袋劈開,看看裡面裝的都是什麼漿糊搜水?’
過於寂靜的氛圍,使太尉周亞夫感覺壓抑和——不快。
條侯微咳一聲,開動腦筋,提出自己的建議:“王孫兄,夫……世人所好者,良田,美宅,珍寶……”
竇嬰豪不客氣橫了周亞夫一眼,成功地令後者閉上嘴:‘想彌補和館陶長公主之間的關係,就憑這類俗物,怎麼可能?長公主缺這些嗎?竇皇太后的節儉是對外人的,對女兒大方著哪!’
慄太子劉榮是真的急了,再度深深地施一禮:“太傅,太傅,計將……安出?”
“哎……”揉揉額角,竇嬰沉吟半晌,突然抬頭望著劉榮:“殿下……”
慄太子一見有門,立馬來了精神:“何?”
“殿下,當今之計唯一途……”竇嬰一本正經,字字清晰地說道:“‘求、取、阿、嬌’!”
“太傅?”慄太子不可思議地看向恩師——他家母親都直言回絕姑媽了,怎麼還提娶阿嬌啊?
邊上,周亞夫也奇怪地看竇嬰,懷疑他是不是腦經打結了。
“殿下可親臨長公主官邸,求親!”魏其侯態度端正,不帶任何玩笑之色地加以解說:慄夫人造成的裂痕,絕不是道歉或一般彌補可挽回的。現在唯一的解決之道,就是劉榮親自上門去向長公主求親。只要最終親事締結成功,過程中的小插曲小波折——就無關緊要了!
“然則,然則……太、太傅,婚姻大事,不待‘父母之命’……”劉榮被老師的提議弄懵了,張口結舌地站在那兒——他怎麼能罔顧母親的意願,自行求親?那是不孝,那是會被‘則父母國人皆賤之’的啊!
“所謂‘父母之命’,陛下皇后之命爾!殿下,嫡母位尊!”太子太傅竇嬰出口的每個字,都象榔頭敲到鐵板上一樣鏗鏘有力。
“妙哉,妙哉!此乃‘釜底抽薪’之計。今為時未晚,此計……可行!”安靜了很長時間的周亞夫太尉只思索片刻就懂了,對竇嬰的意見全是讚許——這招夠狠,但也有效!
慄夫人是嚴詞拒絕了長公主。但是別忘了,按禮法,薄皇后才是皇太子劉榮的法定母親。而慄夫人身為皇帝的妾,在法理層面並無安排皇太子婚姻的權利。
因此,慄蕙蘭的拒絕無效,她所有的決定都無效!
只要皇帝皇后同意,劉榮完全可以奉‘父皇和母后’之命聘娶館陶翁主陳嬌為帝太子妃,合乎禮法符合漢律,任人都挑不出不是來!而天子與薄皇后會反對這門親事嗎?當然不會!
如此一來,就將站到敵對方的‘長公主一系’重新拉回了‘太子黨’,一箭雙鵰,精彩無比!
大漢的皇太子啞口無言,目光從太尉岳父轉到表舅恩師,又從魏其侯轉回條侯周亞夫:“太傅,太尉……”劉榮能預感到,一旦聽從建議照此執行,他的母親將何等傷心欲絕——這是背叛,是忤逆,是孩子對母親最大的傷害!
太尉周亞夫在鼓勵:“殿下……”
“殿下,殿下!”魏其侯竇嬰在催促。
慄太子劉榮在猶豫,在遲疑……
書房內的氣氛陷入膠著……
此時,外面突然奔進一名宮女:“殿下,殿下……”
“誰人……如此無禮?”周亞夫濃眉豎起——他最煩下人沒規矩亂闖。
暴躁的聲音和兇惡的表情,令少年侍女兩腿發顫,‘噗通’一聲雙膝落地:“殿……殿下……”
“太尉,太尉……”認出來人是周朵身邊得用之人,皇太子劉榮連忙穩住條侯,溫言相詢:“何事?”
哆嗦好一陣,周良娣的侍女才帶著哭腔報告:“殿下,殿下!大女……大女……歿!”
“呀??!”
劉榮徹底僵住,臉上的血色——立時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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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女,是慄太子劉榮的女兒,庶長女,右良娣周朵所生。因未起名,加上又是太子宮的頭一個孩子,眾人高看一眼,習慣上就以‘大女’相稱。
這女嬰是足月生的,本來非常健康。
可今天早上起來,伺候的乳母就發現孩子有些咳嗽;昌平長公主叫侍醫來看看,醫女認為並無大礙。
上午開始,大女發燒了,而且熱度越來越高。御醫侍醫緊急會診,到底沒查出病因;熬藥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