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
“……命之……不易,無遏爾躬。”拖阿拖,嬌嬌翁主為自己的英明決斷洋洋自得:‘雖然會浪費一半,哦,不,是四分之一魚肉,但輕鬆方便多了……’
‘大不了……等魚做好了,我只嘗一小口,其餘都獻給阿大、大母、阿母!不會不夠的!’小翁主緊一緊拉住皇帝舅舅的手,連聲音裡都透著濃濃的滿意和歡樂:“宣昭……義問,有虞殷自天……”
皇帝陛下看透了侄女兒的小心思,忍著笑回覆:“上天……之載,無聲……無臭。儀刑……文王,萬邦……作孚!”
驕陽,燦爛!
如煙如霞的桃花,如火;
窈窕生姿的楊柳,如碧;
玄色的皇帝冠冕,緋紅的錦衣裙裾,一隻胖乎乎的淺灰色兔子,兩列侍從和武士,某條被半拖著往前行的‘活’魚……
一路上留下的,
是詩經,是楚辭,是歡聲,是笑語,是幸福,是愉悅,是無窮無盡的快樂,還有……一條長長的粼粼的‘銀’光……
254
254、夭折 。。。
大漢的太子太傅竇嬰幾乎是用‘闖’,奔入太子宮劉榮的書房的。他的動作甚至比身後曾大戰四方的太尉周亞夫還快。
皇太子劉榮被自己的恩師嚇了個不輕!竇家的表舅竇嬰好儒學,最講究儒雅風度。如此急驚風的做派,委實罕見之至。
“殿下?哦,告罪……”進來才發現忘記脫鞋了,退回門邊踢掉鞋履,再一腳跨進大門,竇嬰眉頭鎖緊,直接切入主題:“殿下……殿下可知日前‘陳劉聯姻’之議?”
向後進門的太尉周亞夫行個晚輩禮,太子劉榮轉向自己的太子太傅,若有所思地問道:“陳劉聯姻?陳太子,梁王主?”
‘陳劉聯姻’四字,讓他首先聯想到的就是陳須和劉姱——館陶長公主長子與梁王嫡長女喜結連理,是近期發生的最受矚目的貴族聯誼,以‘新郎新娘年貌相當,兩家門當戶對親上加親’而廣受讚譽。
跺跺腳,太子太傅眼睛都立起來,大聲地提醒:“非也,非也!乃……殿下館陶翁主二人!”
“孤?阿……阿嬌?咳!咳咳!”終於弄清老師指的是誰,劉榮俊逸的面龐上頓顯尷尬之色。雖然這不是陌生的提議,雖然大漢婚姻中男方大女方十多歲再平常不過,雖然陳家表妹漂亮可愛,但每次說到這個,大漢皇太子還是有一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太傅,阿嬌年少,孤……孤……”皇太子不自在地動動脖子——上帝明鑑,他可是一直拿阿嬌當妹妹看的,就像待內史一樣。娶妹為妻?好彆扭啊!
‘再說,再說……’偷瞟瞟威嚴嚴肅的周亞夫,劉榮的臉有點兒發紅:‘娶了兩個周氏女,一個是所愛,一個是太尉親女。當著這雙料岳父的面談要娶別人,還是娶來當元妃,未免……’
‘你以為……現在是你在挑揀人家嗎?’冷冷一笑,太子太傅說得又急又快:“殿下,數日之前,長公主遣人至汝母處,言及‘陳劉聯姻’……”
“哦?太傅,何……如?”皇太子劉榮有些意外:‘終於正式放到檯面上了嗎?不過,差不多也是火候了!’
魏其侯竇嬰上下打量一把學生,咬咬牙,頗有些恨鐵不成鋼:“慄夫人……堅拒之!”
“堅、堅……拒之?”太子劉榮愣了愣,不敢置信地望向周太尉。
後者默默頷首,表明‘此言非虛’。
轉身面向長案,魏其侯的拳頭狠狠砸向案面——‘嘭’!
幾隻輕巧剔透的玉盞被震得跳起,頃刻倒了半數。竇嬰再也不能保持慣有的平靜:‘若不是長樂宮做事的詹事堂兄提醒,自己甚至不知道出了此等大事;最好笑的是,劉榮看樣子也不知道!’
“太傅,太尉……”皇太子的臉色變差了——劉榮或許是年輕,或許還欠缺閱歷,但他絕對不是傻瓜。生母的做法將會引發什麼樣的後果,他還是明白的。
沒有人會比皇宮生皇宮裡長的皇子更清楚館陶長公主對當今皇帝的影響力!
劉榮朝前走幾步,彎腰衝兩位長輩敬行一禮,急切問策:“太傅,太尉,榮當……何如?”
周亞夫黑著張老臉,老半天不吭聲,只將目光投向盟友竇嬰。劉榮保持著行禮的姿勢:“太傅?”
如果姓慄的不是自家學生的生母,實在必須給皇太子留個情面,太子太傅恐怕就要破口大罵了,指名道姓地大罵!魏其侯嘴巴抿得像緊閉的蚌殼,許久無語:‘上帝,真想把慄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