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進進的,我只在外邊抓,而且我抓的這幾個人,說不定你還用得著……”
陳麥一愣,知道他說的是販毒渠道的事,卻裝出不想聽他廢話的樣子。見朱局湊了過來,他就伸出一隻手,二巴圖會意地握住了,陳麥一使勁,二巴圖被動地開始反抗,二人半斤八兩,彼此握得生疼,但臉上卻都換作了微笑。
“你們倆幹嗎呢?親熱成這個樣子?陳麥你的報告呢,怎麼還沒交上來?”朱局拱著厚厚的嘴唇說。
“下午就交,絕不再拖,我和楊局敘舊呢,想起十幾年前的事了。”陳麥笑裡帶著刀。
“都啥時候了,敘個什麼舊啊?Ⅴ9②趕緊回你們崗位去,文局三令五申讓你們提高效率,沒事多敘敘工作,還這麼鬆鬆散散?”
“這就去了,朱局,陳麥這是對我有意見呢,等忙完了這一場,我約你們一起喝酒。”二巴圖被陳麥捏得青筋暴露,仍在笑著。朱局嘟囔兩句就去了,粗壯的身體晃得像顆炮彈。陳麥鬆了勁,疼得一個勁喘。二巴圖也一邊揉著手一邊搖頭,卻不再說什麼,二人就此分開。
陳麥給大龍去了電話,大龍說已經和幾個本地毒販子接上頭,每天小賭一把,再混熟點就能打聽那些事了。陳麥開玩笑說讓他把這些料子鬼的錢多收點,乾脆一鍋端了,大貓幹掉,小貓全抓起來,沒準你還能黑點錢。
大龍說最近有個叫“二敢刀”的毒販子在找他的麻煩,抬高了他的採購價格,還要先收錢才給貨。這些人囂張得很,說馬鐵死了,公安暫時拿他們沒轍,來幸運星座喝酒,口氣大得很,一次招呼十幾個道友來折騰,每個人都玩雙飛。那個小梅被他們惹惱了,打了人,被他們在房間裡扒光了要輪著來。大龍的人進去和他們打起來,二敢刀知道大龍是陳麥的兄弟,沒怎麼還手,但走的時候說這事算是記上了。
陳麥聽得惱火,但隨即冷靜了下來,為這個事兒抓人還真犯不著,這個二敢刀有恃無恐地在陽關混,背後一定有什麼關係。為了案子的事,大龍可以忍一忍,等辦完了正事,找機會把他們連根拔起,公仇私怨一起了了。於是他讓大龍和這人搞好關係,等案子有了進展再說。大龍嘟囔著說:“要是別的妞,他們幹就幹吧,又不是不給錢,這不是你上心的麼?”
陳麥聽著噁心,就岔開了話,問老六來得多不多。大龍說老六常來,且最近吸毒有些量大,人好像有些不太對勁。陳麥鄙夷地皺了眉頭,說再說吧,一時半會死不了。
艾楠來了電話,說給陳麥買了件傑尼亞的好襯衫,約他今晚在香格里拉見面。陳麥放下電話就訂了一間房。一個月沒見她,還真的是很想,他覺得自己像只屢被忽略又屢被召喚的貓,才決定氣呼呼地離家出走,主人舉起一條小魚便令它屁顛地跑回來。她常為自己買些小東西,花費不大,卻足見她的細心和體貼。他想起艾楠一到入秋就手腳冰涼,嘴邊總會長痘,蒙古大夫說這是典型的女人腎虛和胃寒。在去接老二老四的路上,他順道去同仁堂買了幾罐即食燕窩,抓了幾副上好的調養中藥,準備晚上一起捎給她。
經過老市局街口,尼采不知又從哪裡搞來一身警服,還戴了頂嶄新的警帽,在路上見人就敬禮。陳麥在車上撲哧笑了,十幾個城管跑了過來,一個個氣喘吁吁。尼采拔腿就跑,邊跑邊笑,奔跑的姿勢很是優美。陳麥下了車擋在了他的面前,尼采一下子跳起來,啪地敬了個標準的禮,就直接朝著馬路對面跑去。汽車飛駛過他的身邊,他很有節奏感地靈活躲開,最後輕巧地從一輛豐田車前臉跳了過去,迅速地消失在人群中。
陳麥對不知所措的城管們大喊一聲:“愣什麼?快追啊!連個瘋子都抓不著?”
城管剛追得沒了影,尼采就從另一條衚衕跑了回來,從他身邊經過時又敬了個禮。陳麥笑呵呵地回敬了。尼采的笑自信而張揚,讓陳麥的心情好了不少。
小約翰的辦公室在陽關市一棟昂貴的寫字樓頂層,足足佔了一層樓,半邊他自己住,半邊是辦公室,南北通透,掛滿了各類國畫和書法,一面牆上放著十幾尊青銅器,一個可燃檀香的迴圈水池發出悅耳的溪聲,顯得頗為氣派雅緻。陳麥在樓下停車時,見老二和老四已在大堂門外朝他揮手,就和他們抽了根菸再上去,提醒他們和這位老大千萬別說虛的,別玩你們北京那一套。
上來後,小約翰和他們熱情地握了手,招呼著三人坐下說:“我還以為你們法大的學生都像陳麥這樣的,原來也有這麼斯文的?”眾人皆笑,陳麥就說:“與時俱進了,律師現在也玩花樣了,甭管什麼案子,辦案的一來就是倆。和夜總會的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