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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回一次訊息,說是韃靼的汗王被瓦剌太師也先控制了,後來,就再無音信。”影子說,“怕是……”

“再挑幾個穩妥的人去,身手好是一方面,重要的還是要有計謀,能沉得住氣又善於遊說,讓他們想辦法接近韃靼的汗王,韃靼人性情耿直彪焊,這樣被瓦剌蠶食併吞,人心未必臣服,我聽說脫脫不花是成吉思汗的直系子孫,一代天驕的後人恐怕也未必就甘心當個傀儡,任人擺佈,如果能接近他,說服他和大明合作,一舉剪除也先的勢力是最好,即便不能說服他和大明合作,如果能多在他和也先之間製造些嫌隙也好。”我想了想,“到時候,無論他們誰殺了誰,對我們都有好處。”

“瓦剌暗地裡集結人馬,我們已經知道,然而兵部卻還沒有收到雁門關的文書,我擔心這其中有變,若是戰事一起,只怕這個計劃未必能夠行得通。”影子沉吟了片刻,“兄弟鬩於牆,外禦其侮。到時候,只怕他們都一心想侵佔這九萬里山河了。”

“所以這是一場賭局,我們賭的,就是人心。”我一笑,“我大明邊境守衛如何,我們心知肚明,瓦剌進兵,初時必然勢如破竹,在他們覺得這江山已經唾手可得的時候,就是內部開始爭奪最大利益的時候,早些在他們心中種下猜忌的種子,才能在最恰當的時候爆發,一旦他們內部出現了這樣的苗頭,那戰局就到了逆轉的時刻。我們今天做的一切,都是在賭這人心中的貪婪念頭。”

“殿下,我有點不明白。”影子停了會說,“瓦剌能否真的進兵還是未知數,雁門關銅牆鐵壁,也許他們久攻不下,偃旗息鼓也說不定,我們這樣做準備,真的有必要嗎?”

“不打最好,只是韃靼在我們大明同瓦剌之間,若是能收攏扶植,它就是我們一道堅強的屏障,我們今天做的,也許可以免除幾代子孫的戰亂之苦也說不定。”我嘆氣,“別問我外一韃靼強盛了怎麼辦,古往近來,都講究治衡,韃靼不能過於衰微,也不能太強盛,瓦剌同樣,只是這治衡的事情,已經不是我們能操的心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也許到時候,他們又想到了更好的辦法也說不定。”

“殿下說的,我照辦就是了,那麼多天下大事,的確不是我們坐在這裡就都能想到的,我想,先一步還是先讓人想辦法接近到脫脫不花身邊吧,先取得他的信任,我還要再物色合適的人,頂好也能接近到也先身邊,至於遊說,實在不行,我去。”影子說。

“你是京官,無故失蹤,別說一兩個月,就是幾天也不成,還是先安插人手吧,到時候,我去也好。”我下結論,於是影子不再說什麼,只在臨走時才說,“按殿下的吩咐,去反覆查過駙馬的家世,他自幼離家在外學武,三年前回到家鄉,逗留了一段日子後,就四處行俠。家裡的確是世代書香、也在本朝做過官,沒有什麼問題。我想,很多事情,大概是巧合吧。”

“只是未免太巧了些。”我幽幽的嘆了口氣,揮手示意,影子隨即無聲離去。停留半晌,我也回到房間,陳風白仍舊安穩的睡在床上,我坐在窗邊軟榻上,不用閉目,他的種種,就暗暗浮上心頭,他這樣的近,朝夕相對肌膚相親,為什麼有的時候,卻讓我覺得遙遠?他對我這樣好,從最初開始,一次次的救我於危難,又為什麼,總在最後推開我?我們成了親,該是這世上彼此最親近的人,為什麼,我還要堤防他,派人去一次次的查探他的過去?

人不知何時抗不住疲倦,沉沉睡去,再醒,天已微亮,陳風白正將我自軟榻抱到床上,見我揉眼,才說:“天是熱了,只是晚上也不該睡在風口,我佔了你的位置,怎麼不叫醒我?”

還是有些朦朧,竟有些分辨不清是睡是醒,大概還是夢吧,因為張嘴很困難。

只聽見自己的嘴忽然說:“我如果不是公主,我們會怎麼樣?”

“又說傻話,你不是公主是誰?”陳風白好像是這樣說的。

“就是我自己,我們會怎麼樣?陌路人還是夫妻?”夢裡,我固執的問。

陳風白是如何回答我的,或者他根本沒回答我,我有些記不清了,只是在一個多時辰後,猛然間醒了,坐起來時,發現他正半倚在床頭,看著我。

“什麼時辰了,你不用上朝嗎?”我對上他的眼,他也不掩飾,只是看著我,眼波里,流動著水似的溫柔,還有一些我說不出的東西,但也足以讓我臉紅。

“我受傷了,在家休養。”他一笑,看盡我的窘態,才微微抬起自己傷了的右手。昨夜包好的傷口,如今已經透出了大片的血色。

“這是怎麼弄得,傷口又裂開了,我說叫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