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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應的器具是全的,只是把小銀刀在燭臺上烤了烤,回到他的傷處上比了比,正咬緊牙準備下手。

“夫妻也是一體,你有危險,侍衛雖多也不中用,就是你那幾個侍讀大人們,也都坐得那麼遠,我不救你,還要指望別人不成?”他說,語氣是溫柔的,於是我的刀變得不知該下手了。

“你就酸吧,我叫人去傳太醫,這裡化膿了。”我砰的放下銀刀,轉身要去叫人傳太醫來。

“這麼點傷口,不用叫人來。”陳風白拉住我,“你怕血,還是我自己來。”

“我知道你是真英雄大丈夫,可是也別那自己的手不當回事,”我不聽,一個人的右手是何其珍貴,得好好處理才行。

“這樣就好了,”陳風白“哼”了一聲,啪的把一把沾血的小刀丟在托盤上,“給我塗點藥吧。”

我不得不佩服,他的身手比我敏捷很多,幾句話的工夫,就把自己化膿的傷口處理好了,這時正伸在我面前。

“那些龍船上的人,最後怎麼處理了?”我低頭用棉布吸淨傷口溢位的血珠,繼續塗藥。

“殺了。”他回答得再簡單不過。

“誰準的?不是沒抓到刺客嗎,怎麼能確定他們是同夥?”我大驚,幾十條人命呢,我先前聽說船上的人都說少年是他們準備出發的時候最後入夥的,因為身手敏捷,人又小才留下的,先前他們原本是不相識的陌路人而已。

“自然是父皇準的,我們雖然不能確定他們就是同黨,但是也不能確定他們就真沒有勾結不是嗎。”陳風白說的很坦然。

“如若無辜,這何其殘忍呢?”我搖頭。

“這還不是最殘忍的,事情發生後,皇上已經下旨,緝拿他們的家人乃至九族了,聽說有過交往的友人也一個不能放過,如果供不出主使,一律斬立決。”陳風白收回手臂,翻身坐起,攬我入懷,“別告訴我,你這生在帝王家的公主殿下,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事情。”

“百姓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這樣去緝拿那些人的家人,還要查什麼主使,不是逼他們胡亂冤枉好人嗎,倘若是這些人供不出一個主謀,又要有多少人妄死刀下,這樣屠戮百姓,難道就不怕官逼民反嗎?”我搖頭,猛的掙出他的懷抱,“我要進宮去,這樣不行。”

“永寧!”陳風白卻攔住了我,“這會宮門已經關了,你貿然跑回去,也進不了宮,若是驚了駕,不但救不了那些人,還會讓自己更麻煩,聽我的話,還是明天早上,你去聽聽早朝,看看事情有什麼進展,再定奪不遲。”

我這才發現,月已經升上枝頭,慢慢長夜已經到來。

“我怎麼覺得,你倒比我更適合生活在宮裡。”我說,心裡只反覆的想陳風白的表情,他說這些話時的樣子,他處理自己傷口的樣子,“你對自己狠,對別人也狠”我說。

“傻孩子,你對所有人都好,他們又何嘗領過你的情呢?”陳風白在我耳邊呵呵的笑了兩聲,就沒有再說什麼,趁我沉思的時候,他靠在我肩上,沉沉的睡去。

肩膀發麻的時候,我輕輕扶他在床上躺好,自己卻了無睡意,心裡紛繁雜亂,一時理不出個頭緒。抽身而起,才發現自己的衣角不知何時被他握緊在手中,輕輕抽動的時候,他含混的說了句“永寧,別走。”

心忽然就靜了下來,自己都感到莫名,重新坐到他身邊,還沒這樣看過他睡著的樣子,很疲憊,很孤單,卻卸下了方才述說他人生命終結時的冷漠。

記得很多人說過,家是一個港灣,外面的風雨再大,只要停泊在港灣,都是安全的,在這樣一個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深夜,我問睡夢中的他,也問自己,我們可以是彼此的港灣嗎?我們能夠在未來變幻莫測的風雨中,保護對方照顧對方嗎?自然,他不會回答我,雖然我希望他能夠回答。

螢香淡淡的氣息溶入夜色中,混進了我的房間,身旁的陳風白仍舊睡得正安穩,不知道是不是正沉浸在一個好夢中,我不想把衣角硬生生的自他手中拉出,於是只能把外衣留在他身邊。

書房,影子正等在暗處。

“有什麼發現嗎?”我問。

“截到一封瓦剌來的密函。”影子說著,“應該是寫給王振的,說是一切就緒,希望他遵守前約。”

“韃靼那邊的情況呢?”我點頭,看來瓦剌已經準備進犯中原了,王振同他們的前約是什麼呢,雖然不得而知,但是從歷史的軌跡中,總能多少推斷出一二,如今,我擔心的卻是韃靼的情況。

“我們派去的人到了韃靼後,只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