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諸人聽著憐秀秀和楚江南的對答,無不大吃一驚,憐秀秀的才學都對不出來,這對子真是絕了。
憐秀秀垂著臻首,細細默想片刻,仍是一無所得,她無奈地輕搖秀首,心道:“這人眉目俊朗,龍鳳之姿,偏又才學出眾,更難得的是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沒有絲毫邪之色,反而透著一種珍惜憐愛之意。”
憐秀秀繼續往下看去,第二行又是一上聯:“上八橋,中八橋,下八橋,三八二十四橋。”
這是聯中四橋的典故,聯中四橋都在江蘇揚中縣,以此為聯,詠橋應景,也是絕了。
我便不信了,我就一個都對不上來,憐秀秀潔白的皓齒輕咬芳唇,美眸再看那最後一聯:“白塔街,黃鐵匠,生紅爐,燒黑炭,冒青煙,閃藍光,淬紫鐵,從北朝南打東西。”
想了片刻,憐秀秀徹底偃旗息鼓了,此三聯皆是難對非常,她空負才華,偏就在這三副對聯前毫無辦法。
憐秀秀俏臉微紅,這可是自她出道以來,前所未有,楚江南這三幅對子她硬是一個都對不上來,自然有些下不來臺。
“憐小姐若是一時對不上來也不必洩氣。”
楚江南當然不會讓美人受窘,他立刻開始拔高這三幅絕句的身價,當然也可以說是闡述事實,“這四個聯子是我家鄉流傳千年的絕對,日月變遷,朝代更替,滄海桑田,不知難為了多少不世才子。”
“普天之下,能夠對上這樣的絕對的才子,寥若晨星,可遇而不可求。”
憐秀秀搖頭嘆息一聲,道:“今日楚公子讓我知道了什麼是天外有天,我以前學了些詩詞歌賦,便以為天下之才莫出我右,今日方知,我實在是膚淺的很,謝謝楚公子點醒了我,小女子感激不盡。”
嬌音在兒,語聲未落,憐秀秀竟盈然起身,向楚江南輕輕斂身施禮,意甚恭敬。
楚江南急忙站起身來,正色道:“憐小姐客氣了,這聯子不是我寫的,我只是轉述而已,何來點醒之說,小姐實在是過謙了。”
憐秀秀輕搖臻首,柔聲道:“若楚公子不棄,秀秀可要多多向你請教才是。”
“憐小姐過謙了。”
楚江南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是無比得意,忽悠憐秀秀的計劃似乎進展的很順利。
自從得到暗堂打探回來的訊息,稱憐秀秀酷愛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無一不精,楚江南便定下了這麼一個計劃。
憐秀秀不再說什麼,攜琴而去。
花朵兒柔聲道:“請公子隨我來。”
楚江南隨著花朵兒走上二樓,一直走到一扇垂著道長竹簾的門前。
門簾深垂,裡面靜悄至極,闐無人聲。
花朵兒讓到一旁,垂首道:“公子請進去吧!小姐要單獨見你。”
楚江南心中湧起一陣衝動,毫不客氣掀而入,那是一個寬敞的房間,陳設典雅巧致,充滿書卷的氣味。
遊目四顧,楚江南順道欣賞掛在壁上的幾幅畫軸,其中一幅山水雖是寥寥數筆,但筆精墨妙,氣韻生動,有種難以言喻的奪人神,卻沒有署名,只蓋了個刻著“莫問出處”四個小字的閒章,帶著點味見。
背後輕盈走音傳來,楚江南轉過身體,只見一位白衣麗人,自內室轉出,俏立近窗的箏旁,斂身施禮道:“公子。”
憐秀秀已經取下了蒙面的薄紗,令楚江南能夠一睹她絕世芳顏。
第394章 秀秀絕色
楚江南銳如鷹焦的雙目電射在憐秀委亭亭玉立的纖美嬌軀上,訝然道:“色藝本來難以兩全,想不到小姐既有卓絕天下的箏技,又兼具蓋凡俗的天生麗質,楚江南幸何如之,得聽仙樂,得睹芳顏。”
一張瓜子臉蛋,潤色無雙,顯出羊脂玉般的剔透晶瑩,油燈脆鳴的焰火,跳動間帶出的幽影在她五官分明的俏臉上不住地跳動交錯,卻掃不出一絲微瑕,猶如握在手裡細撫多年、瑩潤細膩的象牙滾盤珠。
投映而來的籍火光芒由紅轉橘、由橘變黃,時而又化成熾豔的刺亮;影子更是深深淺淺,黑、紫、靛藍、深赭……不一而足。
無論投在她面上的色彩如何變化,放眼望去卻只得一個“白”字,所有的流輝濃彩不過是映襯,在那樣純粹白哲的完美之前,也只能相形失色。
沒見面之前,楚江南不是沒有想過憐秀秀是如何姿色動人,國色天香,但直到現在,他才發現,自己全然想錯了。
一雙燦若星辰的明眸之上,卻那彎厚挺翹的睫毛使她溫柔看向楚江南的雙眸帶著三分稚氣、三分溫婉